君羽書瞧著面前的幾個人,目光從疑惑變到震驚,“周九!怎麼是你?”
另外的幾個暗衛不認識,但他認識周九。
年少時,太子談槐曾教過他射箭,那個時候,周九就已經在談槐燃身邊了。
這麼多年,周九竟還長這個樣子?
周九比他更困惑,“你認識我?”
君羽書一怔,“你不認識我?十年前我就見……唔!”
他嘴又被周九捂住了。
“你找二公子做什麼?”奇怪的是,周九竟然瞬間就打斷了他的話,“沒重要的事就別進去了!”
君羽書接二連三被捂嘴,暗衛們又力氣太重,他氣得要死,扒開了周九的手,瞪道:“我肯定有事啊,我給他送彈琴的義甲!”
湛月清昨日買了一架古箏,卻沒有義甲。
暗衛們只好放他進去了。
桌案邊,湛月清被叫醒時,臉上還沾了點墨,看上去很是可愛。
“月清~”
尚未清醒,湛月清的臉先被捏了一下。
君羽書將義甲丟到桌上,餘光瞥到了不遠處衣架上有套緋色的衣袍,道:“你要的東西,給你拿來了……”
他說著頓了頓:“明天你是要彈琴麼?你還會彈琴?”
他不是不知道湛月清原本的身份,實在是陛下給得太多了,他無法拒絕……啊不,無法抗旨。
起初他也以為湛月清會是個嬌生慣養的性子,但後來杏林院一事後,他便對湛月清改觀了。
可是,湛月清怎麼會這麼多東西?簡直和少年時的談槐差不多了……
君羽書百般疑惑。
湛月清還有點困,他抬手試了試那副護甲,“不啊……我只會彈一首。”
997驀然出聲:【我也不知道你會彈琴。】
湛月清嚇得手一歪,差點將護甲摔到地上,“你怎麼又出聲了?”
997沒忍住:【我這不是看你沒找我嗎?】
“只會彈一首,那也是會啊,”君羽書忽然說:“陛下今夜回宮了……你不回去?”
湛月清一怔,多日以來的思念在這一瞬侵襲心扉,他呆了下,下意識的看向窗外:“今天就……回來了?”
“明日就是宮宴,他今日不回,難道要他明天插上翅膀飛回來嗎?”君羽書吐槽道。
“那我……”湛月清剛想說那我回去看看,但又忍住了,“不回,反正明天就能見到了。”
君羽書一想也是,不多說了,轉而問方才周九的事:“你身邊那個鬢邊有痣的暗衛,你記得他叫什麼名字嗎?”
湛月清想了想,“你說周九啊?”
周九右邊鬢角有顆黑色的小痣,這是湛月清無意間發現的。
“他還是叫周九?”君羽書眉頭皺起,似乎覺得不對。
湛月清敏銳眯起眼:“還、是?怎麼,你見過他?”
君羽書點點頭,“我十年前見他時他就長這樣了……”
湛月清:“……”
“……不過也可能是他那張臉顯年輕吧,我看到他的時候太小了,興許是我記錯了。”君羽書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有點疑神疑鬼,“不提了不提了,你睡罷!明日我們一起去宮宴。”
——託他的‘福’,湛月清一夜沒睡好,還夢到了許多奇怪的事,一會兒是現代,一會兒是白發蒼蒼的周九……
甚至還夢到未來的杏林大比上,他被時忍冬罵罵咧咧的趕了出來,“朽木不可雕也!當初是老夫看錯了你!”
最後他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走進了一個屋子,抬頭便看見了抱著個崽、嘴角帶著迷之微笑的談槐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