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湛月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加快腳步便要走,沒曾想談明止像料到了他的動作,先一步拽住了他的手臂——
僻靜無人的屋簷下,湛月清忍住面對面翻白眼的沖動。
那不文雅。
“你明明認識我,為何裝作不認識?”談明止咬牙切齒,恨恨的看著他。
他一身絳紫長袍,看上去尊貴不已,面色卻是十分的暴怒,在湛月清看來,這人配不上這等漂亮的顏色。
“王爺,你別糾纏我了,我說了我不喜歡你,你當你的湛小月死了行嗎?”湛月清神色冷漠。
談明止頓了頓,失望的看著他,“你還在怪我那天沒救你?可那是你爹,於孝道而言,我一個外人如何去阻擋他動家法,你想過我的處境嗎……”
“我爹是太師,哥哥是君羽書,”湛月清警惕的看了眼周圍是否有人偷聽,“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談明止更為惱怒,三番兩次被下了面子,他臉色黑了下來,倏然拽著湛月清的手,將他抵在牆邊,“你不是聽不懂,你是已經忘了本!!!”
湛月清忍無可忍,抬手推開他,本能的要抬腳補上一踹,卻因昨夜的事兒而腿軟了一下,小臉疼得一白——
……扯著昨夜的傷口了。
談槐燃雖然已經萬分克制,但先天實力太雄厚,導致他腰現在都還有些軟。
談明止原本看他的臉看得一怔,可湛月清這個反應瞬間讓他明白過來了什麼——
他玩過多少男寵了,湛月清這是什麼反應,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你竟敢真的服侍談槐燃?!!”談明止一陣說不出的暴怒,伸出雙手就要去掐湛月清的脖頸!
湛月清靈活的從他手臂下躲開,覺得談明止十分莫名其妙,“我如何,同你有何關系?我樂意我開心,我就和他睡了……你有什麼資格生氣?”
談明止想不通他怎麼如此雲淡風輕,這顯得他們的曾經多麼可笑。
以前湛小月會追著他,順著他,被他逗得臉紅心跳,他也會說幾句好聽的哄他。
湛小月就像他的一條狗,就算被打了,哄幾句也來了。
只是這條狗一直不肯和他越過最後的雷池,他甚至灌醉過湛小月……
可湛小月即使被灌醉了,也還是沒有答應和他親吻。
那時的湛小月低著頭,躲開他,紅著耳朵,不讓他親。
那時不讓他親,現在卻能讓他弟弟碰了?談明止想起這件事,瞬間火冒三丈,口不擇言:“你以前喜歡我的,憑什麼又去喜歡我弟弟了?湛月清,一男侍二夫,你不覺得你下賤嗎!”
湛月清噗嗤一聲笑出來了,目光訝異的掃過他,忽然抬起手,“你咬我一口。”
談明止一怔,皺起眉頭:“你胡說八道什麼?”
湛月清眯起眼睛,拿出一把薄刃,劃出一點血。
蔥白的手指如玉,上面那滴血珠像難得的紅寶石。
“咬一口,我就信你想和我在一起。”
談明止臉色驀然變了,看著那滴血,像見到了惡鬼。
湛月清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微微眯起眼睛,卻又主動靠近了他一步,將手探到他面前。
“陛下敢咬,你敢咬嗎?”
談明止額間落下冷汗。
湛月清抬手,那滴血珠即將碰到談明止——
談明止心跳極快,閃身一躲,“滾開!”
他忍不住打那隻手,湛月清先一步躲開了,抱著雙臂,靠著牆,望著他狼狽的模樣,低笑出聲:“你知道飛燕閣藥人,對嗎?八年前,你收我入府,是因為藥人體質,而不是什麼暗衛。”
他越來越好奇飛燕閣是怎樣一個地方了。
和京中官員有關系,和談明止這個王爺也有關系。
談槐燃還說閣主曾是他的朋友……
湛月清一頓,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