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啊?”周九懵了,剛想追上去,卻有道身影比他更快——
濃烈的木香又一次縈繞在他周圍,湛月清腰間一動,被人從後面抱住了。
“……對不起。”
抱著他的人還在微微發抖,沙啞著聲音。
周九這才發現嗖的一下閃過去的是他家陛下,急忙咳了下,打了個手勢,令所有的禁衛軍都轉過身去了。
狂暴值又在下降了。
但談槐燃只是微微顫抖著,抱著懷裡的人。
【原來這就是那位……】001竟欣喜若狂,【這就是你痛苦的源頭!!!】
它尖叫起來,因狂暴值下降的ooc懲罰也隨之而來,體內每個器官都在叫囂著疼,可談槐燃卻不為所動。
他習慣了。
只有兩分鐘就醜時了。
“……月清。”談槐燃抱著他,卻忽然發現湛月清在小幅度的哆嗦。
他一僵,急忙換了個角度,怔住了。
湛月清在哭,卻一點兒聲音都沒發出。
他只是無聲的落淚,蒼白的臉上很快布滿淚水,委屈得輕輕顫抖著,手指無意識的掐著自己的腿,自虐一般。
“放開我……”湛月清語無倫次的掙紮,“談槐,你是個混蛋……我都說了,我沒有亂跑、我……我……”
他哽咽著,聲音很小,眼眶泛紅,“……不是我的錯。”
談槐燃很多年沒見到他這樣委屈了,如今一想到這還是因為自己,便恨不得把剛才那話叼回去。
“不是你的錯……”談槐燃低聲哄他,抬手擦他臉上的淚水,“對不起,我只是太著急了……抱住我,好不好?”
彷彿像什麼詭異的魔咒褪去,他的動作變得溫柔。
湛月清卻不想再碰他了,他不喜歡忽冷忽熱的,不想再去猜談槐燃的想法。
“我要回去……”他喃喃著,“我……回……哪兒去?”
談槐燃心間一痛,忽然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
“……!!”湛月清嚇了一跳,連忙攔住他,“你幹什麼啊?!”
沒有誰會在看到珍視之人自我傷害時能袖手旁觀的。
袖手旁觀者,只是不愛。
“我生下來就在這裡,已無藥可救了。”談槐燃喃喃,“月清,你是意外……下一次,再有剛才那樣的事,或者你不喜歡我說的話,就打我。”
湛月清更懵了。
什麼意思?無藥可救是什麼意思?
“和我回去,回我那裡去,”談槐燃將他抱進懷裡,手掌也覆上他冰涼的腳踝,揉了揉。
湛月清下意識掙紮,“我不去——!”
談槐燃額間青筋一動,神色在湛月清看不到的地方又陰鷙起來。
他單手將湛月清扛上了肩,冷冷的道:“不回也得回。”
湛月清一呆,卻已被一件大氅裹住了,腳踝也被談槐燃抓住,怎麼逃也逃不開。
“談槐!!你放我下來!!!我真不回宮……我,我回太師府!”
湛月清沒忍住瞧了眼那些背過身的禁衛,只覺得自己的臉都被丟盡了。
談槐燃冷笑一聲,改為將他攬進懷裡,三兩下翻身上馬,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把湛月清箍在懷裡,朝著皇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