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太漫長。
霍長歲一直沒睡，大概淩晨三四點，嬰兒房傳來絲微的抽泣聲，這是極少有的現象。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父母之間的冷空氣散播地太遠了，讓他也有了情緒起伏。
霍長歲擔心姜綿會被吵醒，輕掀開被子下床去看。
躺在嬰兒床的小湯圓滿臉淚痕，不知道哭了多久，才哼唧出那幾聲。
見狀，霍長歲俯身把他摟進懷裡，抬手抹去臉上的眼淚，“哭什麼？”
小湯圓一聞到熟悉的氣息，不忘抽泣幾聲，透著委屈，這副模子和姜綿沒兩樣，讓霍長歲不由得心一軟。
抱著他出去。
大廳裡，溫暖的壁燈拉長了父子倆的身影。
霍長歲一手抱著他，單手沖著奶粉，動作熟練不已。
小湯圓嗦著奶嘴，雙眼卻緊盯著奶瓶。
直到霍長歲試了溫度覺得可以了，才把奶瓶送他嘴裡。
沙發上，小湯圓靠在他懷裡，啄著奶瓶逐漸閉上了眼睛，但霍長歲只要輕扯一下奶瓶，他就猛地睜開眼，用力嗦幾下。
沒一會兒，又閉眼要睡。
霍長歲見狀，想抽動奶瓶，但一動，他又醒了，甚至還抬手握著奶瓶。
幾來幾往，霍長歲不禁笑了，“喝吧，不拿走。”
像是能聽懂他的保證。
小湯圓眼裡的戒備總算散去了，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放下扶著奶瓶的小手，閉著眼睛聳動小嘴繼續喝奶。
吃飽喝足，也徹底睡了。
霍長歲從嬰兒房出來把奶瓶清洗幹淨才回臥室，他躺上去，隔著被子抱著姜綿，他說，“過兩天帶你和寶寶去海邊走走。”
姜綿一驚，大抵是沒想到他會讓自己出去。
她已經很久沒看過別墅之外的景象了。
“要是不願意……”霍長歲像是知道她已經醒了。
下一秒，姜綿主動轉過身，往他懷裡鑽，悶聲說，“願意。”
霍長歲撫著她的後背，“嗯。”
見兩人之間的氣氛算是緩和了不少，姜綿才敢出聲試探，“舞蹈課可以繼續上嗎？”
霍長歲沒出聲。
見狀，姜綿主動親了他一下，親完就紅了臉，但她也沒丟失這次機會，“可以嗎？”
霍長歲依舊不透聲。
“霍先生。”這聲稱呼她喊得嬌柔四溢，“好不好？”
眼神忽暗的霍長歲輕捏著她的耳朵，啞聲道，“我說過，不要在床上和我談條件。”
姜綿意識到他的情緒變化，又不想把機會丟掉，硬著頭皮說，“就一次好不好？”
一次，也真的變成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