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為登萊巡撫之時,曾在王徐寨前所練兵。不過那是天啟年間的事了。
當初滿韃勢起,袁可立上書條陳,總理各路兵馬,水陸互犄,並策反野豬皮努爾哈赤的女婿,奪回遼南。
這是位名臣,滿韃興文字獄時,將其與嶽武穆列為一等封殺,禁其文字,毀其聲譽。
二十年之後的現在,袁公已逝,王徐寨前所也早已毀敗。連曾經訓練水師的東良海口,如今駐紮的也不過是一支殘兵敗將。
不過當嬴翌率軍抵達王徐寨前所的時候,卻發現本該毀敗的王徐寨前所,竟然有不少人馬盤踞。
“或許是百姓?”
王軼勝如是道。
嬴翌站在坡上,背後血紅的大氅迎風獵獵,他拄著刀,淡淡搖頭:“必定不是百姓。你看寨牆修葺嚴整,牆頭有炮,牆上有兵,人員進出亦算規整,如何是百姓?”
“莫非明軍?”王軼勝目力不及嬴翌,看不大清,道:“或許有明軍近日駐紮於此。”
登州、萊州的明軍兵力分佈,嬴翌透過錦衣衛查的一清二楚。王徐寨早已廢棄,不可能駐紮明軍。
“非是明軍。”嬴翌搖了搖頭。
王軼勝看不清,他如何看不清?那王徐寨上下或進出之人,沒有半分明軍氣象,牆頭也不曾打起旗幟,若是明軍,必然不能。
“找人喬裝打扮,去瞧瞧。”嬴翌道。
“喏。”
王軼勝帶了幾個親衛,親自出馬,一番喬裝打扮,便奔王徐寨前所而去。嬴翌看的有些搖頭。他這些親衛,個個彪悍無比,精氣神沖天,再怎麼喬裝打扮也掩飾不住。
不過嬴翌倒也不擔心,都是強大的戰士,只是就近去看看,就算被圍住也有極大的可能殺出來,再說了他這裡六千兵馬又不是吃乾飯的。
果然,瞧了片刻,便見王徐寨下亂作一團。
嬴翌大手一揮,身後金甲親衛蜂擁翻過山坡,迅速結陣迎去。
幾里地轉瞬即逝,便見王軼勝幾人已甩開王徐寨之兵迎面而來。
“主公。”
王軼勝道:“不是明軍。”
嬴翌擺了擺手:“我已知之。”
“白蓮肇生,元尊始闖,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王徐寨中洪流般衝出無數人馬,初時還有些章法,片刻後便混作一團,高呼著‘無生老母,真空家鄉’,無所畏懼的衝殺過來。
與此同時,寨牆上轟然炸響,有人發炮了。
嬴翌面色冰涼:“是白蓮教。”
然後一擺手:“殺了他們。”
以造反為生的白蓮教,嬴翌沒有半點好感。有人說野心家借白蓮教的教義矇蔽百姓造反,百姓是無辜的。但邪教之為邪教,一旦做大,其危害可想而知。
想想嬴翌穿越前的那個時代的恐怖分子,大抵如是。
對於邪教,唯有一途可走,那就是斬草除根。
面對潮水般衝來的白蓮教徒,王軼勝等絲毫不曾慌張。先架起炮陣,再列好槍陣,雷霆霹靂之中,上百門虎蹲炮發威,只一瞬間,便將白蓮教亂軍撕的粉碎。
隨後銃兵上前,排銃連擊,只三輪,便將白蓮教亂軍全數擊潰。
槍兵結陣衝鋒,如趕羊一樣,趕著白蓮教潰兵狼奔豚突,往王徐寨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