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貝柳絲暗歎了一口氣。
小‘花’是個彆扭的脾氣,絕不會承認自己有朋友。可不管小‘花’怎麼想,在他心裡,他們絕對是‘交’心的朋友,過命的‘交’情。
不過他是懂得分寸的人,在眾人面前還是會守規矩,絕不會稱呼王為“小‘花’”的。
那是‘私’下里的稱呼,魔王大人威嚴冷酷,也只有在他面前偶爾‘露’出點氣急敗壞的神氣。哦,倒忘了,還有蟲蟲可以氣得小‘花’失態。
可是這死‘花’也太不憐香惜‘玉’了,鳳凰對他這份情,上千年不變,魔道上下誰不知道,他就算不為所動,至少也要稍微表現得關心一點,不要總是冷冰冰的樣子。
‘女’人無論多強大、多聰明,終歸是‘女’人,就像‘花’兒一樣,最耐旱和最不喜陽光的‘花’,也要偶爾澆一點水,曬一點陽光,長年生長在冰山腳下的‘花’卻還活著的,已經很罕見了。
其實鳳凰並不是真聰明,否則她早就應該放棄對小‘花’的痴心妄想了。
倘若一個男人守著一個對他滿懷愛意的絕世美‘女’一千年也沒有反應,那這個男人不是天生不能人道的,就是永遠也不會愛她了。
話說回來,這麼多年,這樣的深情,就算是捂一塊石頭也捂熱了,何況人心。
可是小‘花’有這份愛心嗎?他的心是萬年不化的冰,漂浮在內心深處黑暗的河流上,他生來就是為了自己的秘密而活的。
朋友或者可以站在他的身邊,‘女’人卻絕不可能進入他的世界,除非這‘女’人是異類。
就像那個天‘門’派的紅‘毛’壞丫頭,但誰又能保證呢?
他親眼看到小‘花’對她的放過和寬容,親眼看到他幾乎本能的去挽救她的生命,親眼看他為她而失態,雖然這些變化都極其微小,但卻瞞不過他的眼睛,這雙研究了小‘花’一千年的眼睛。
只是,又能如何?當仙魔兩道對立的時候,小‘花’還會那丫頭手下容情嗎?這實在是無可預料的。
而他,不管如何,絕不會對蟲蟲下手。
和小‘花’相比,他是幸運的,他的秘密沒有小‘花’那麼沉重和不可違逆,他可以做出決定,而小‘花’從沒有過選擇。
何況蟲蟲聞得到他的本命香,誰要了誰的命還不一定呢!
“王,纖塵無影顯示,魔道殘餘就在東面第三座山峰下而,地底的‘洞’窟共有四十七處出口,連綿千餘里,最遠的可以到達外洲。”
鳳凰堅持著站穩,慢慢走到‘花’四海的身後,雙手平舉那個圓盤,只等他回頭看一下。
‘花’四海終於回過身來,走上兩步,認真看著那圓盤的背面。
那上面浮凸著一幅地圖樣的東西,比民間的畫影圖形‘精’致百倍,各種‘洞’窟暗道纖毫畢現。一個個密密麻麻的黑點,代表著躲藏其中的二十一地煞‘門’人,無所遁形。
見‘花’四海‘露’出些許詢問的表情,鳳凰連忙伸出纖白的手指,一邊指點一邊講解。
此時,兩人靠得稍近,鳳凰顯出脫力不支的樣子,藉機試探地輕輕倚在‘花’四海的‘胸’膛上,而‘花’四海並沒有閃開,靜靜聽著。
鳳凰狂喜,身子更加痠軟,整個人偎了過去。
這是多麼難得的一刻啊,一千來,這樣的機會只有過兩次!
她多麼希望這一刻能無限延長,可是她深知王的脾氣,最煩人多話,所以儘管這樣親近的機會難得,還是言簡意賅的說完,並且提出圍堵的辦法。
西貝冷眼旁觀,看得出‘花’四海只是無意間允許鳳凰靠近他的身邊,或許只是因為從小就在一起,他對鳳凰沒有那麼戒備。
只是這對他是平常的,不帶半分情意的事,對鳳凰卻不是這樣。她會把這當成一種訊號,可能接近他,並獲得他的愛情的訊號。
‘女’人啊,傻起來真是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