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腦勺受傷部位刺痛傳來,再不止血,怕是要失血過多而亡。
姜雪卿從衣裳撕下一塊布,纏在受傷部位上。
休養生息一夜,恢復七成體力後,扛起鬣狗憑著記憶回上壩村。
而此時的上壩村,正發生一件搶奪大戰。
“大妮她爹,你怎麼還坐在這啊,你家都出大事了,哎!”
與姜邵庭為鄰的吳家嬸子,走進一間破敗的院子裡,大聲的囔囔道。
“吳家嬸子,這是怎麼了?咋跑的這般急了,先喝口水緩緩。”
姜邵庭從鬆動的木椅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水缸面前,拿起水瓢就要往水缸裡伸,卻被吳家嬸子一把奪過水瓢。
她用縫過補丁的袖子,擦拭額頭的汗水,“別忙活了,我聽說你家大妮一日前,上山採藥摔落山崖,被那鬣狗給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哎,也是可憐了。”
吳家嬸子跟姜家都是外來戶口,上壩村的村民都排外,他們好幾戶外來人口,皆被圈在村子的最外邊。
遠親不如近鄰,兩家人互相扶持,日子還算過得和睦。
這不,吳家嬸子聽到這訊息後,第一時間告訴姜家人。
那孩子也是可憐,長得細皮類肉的,即使家裡窮的都揭不開鍋了,姜家夫妻從來不捨得她幹活,更是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大女兒。
看的吳家嬸子都覺得,會不會太過偏心。
又偏心也很正常,別人家都偏心男娃子,他們姜家兩男娃兩女娃,偏偏最緊張的是大女兒。
如今,大妮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想必姜家夫妻最是不好受了。吳家嬸子悄悄的打量了一番姜邵庭的臉色。
蒼白的無一絲血色!
姜邵庭不可置信的開口,“怎麼可能,我家卿卿跟我們說,是去鎮上小姨家玩一天,怎麼可能進山了,吳家嬸子,你莫要說渾話。”
“我說邵庭了,這麼大一件事,我怎麼可能亂傳,是舒大建當時也進山了,親眼看見的,也是遭罪了。”
“舒大建人呢?我要找他當面對質,怎可說這話!”
姜邵庭說什麼也不相信大女兒就這麼沒了,他邁著瘸腿,就要往外邊走,耳邊聽見不屑的哼聲。
正是他的好孃親!
姜老太協同大房一大家子,浩浩蕩蕩不打招呼,就闖入姜家大門口,一大家子也是聽到這訊息,身為姜邵庭的親人不開口安慰,反而冷嘲熱諷。
姜老太哼了一聲,“人舒家生了好女兒,拖家帶口去京城享受榮華富貴了,還等你對質不成?”
似是想起什麼,姜老太眉宇間,流露出幾分沒來得及隱藏的痛快,繼續道,“賠錢貨死了好,不然還浪費糧食了。”
“娘,這話你都說的出口,那可是您的長孫女,我的女兒。”
姜邵庭停住步伐,氣到憋紅一張臉,扭頭衝著姜老太太大聲喊了一句。
“死了也是她的命不好,當初就該把她掐死,膈應人,還有你這個病秧子妻子,整天臥病在床,晦氣,還有,都這麼多天了,怎麼還不送銀子過來,是要活活的餓死我和你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