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定輕搖羽扇,道:“要吞併一個國家,其實很有多種方法,不是非得出兵征伐不可,可以採取智取的方式。”
魏惠王目光閃了閃,道:“那就以你衛國為例,寡人該如何智取?”
姬定皺眉瞧向魏惠王,好似說,你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魏惠王笑道:“適才先生也說了,先生之所以留在衛國,其因乃一片孝心,而非是為了別的,可那小小衛國,又豈配得上先生之才,如果能夠將濮陽併入我大梁,那麼先生既可以造福衛人,慰籍尊父在天之靈,亦可在我大梁大展身手,豈不美哉。”
姬定掙扎半響,嘆了口氣,極不情願地說道:“大王可以悄悄收買衛國的貴族,推翻衛侯,然後扶植一個傀儡上去,如此一來,便可以慢慢地吞併衛國。”
魏惠王稍一沉吟,道:“這說來容易,做起來可難啊!”
要是這麼簡單,就能夠推翻一個國家,那還等著你說嗎。
姬定又遲疑了少許,道:“這說難不難,說易不易!如今我正輔助衛侯變法,這已經引起許多貴族的不滿,但是由於大多數人都支援,貴族亦是敢怒不敢言,大王可趁虛而入。”
魏惠王立刻明白過來,簡單來說,就是裡應外合唄,那這絕對有可能,不禁暗自得意,你小子再厲害,可也逃不出寡人的手段,哈哈笑道:“先生此策,果真是妙啊!來人啊!備宴!寡人要與先生痛飲一番。”
其實這年代也不是太看重忠誠,更像似以後公司爭奪人才,不談忠誠,就談錢,故此魏惠王一上來,就直接欲拜姬定為客卿,他們這些諸侯,主要就是靠地位、金錢、女人,去籠絡人才。
馬上宴席備上,二人一番痛飲,喝得皆是紅光滿面。
期間魏惠王與姬定狼狽為奸,制定出一條吞併衛國的計劃。這計劃咋一聽,也不是非常高明的那種,可是一旦談到細節,魏惠王不禁大為震驚,原來還能夠這麼玩,當即就被姬定的計謀所折服。
這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讓姬定帶兵打仗,他可能心有餘而力不足,但要說讓他玩這一手,那他絕對是行家,因為後世那個所為的“和平”年代,就經常這麼玩。
但之後魏惠王並沒有再問策,二人交流的是風月,是詩歌,是女人,魏惠王在得知姬定還未成親後,便強行要為姬定尋得一美女,可是將姬定給嚇壞了,心裡也納悶,自己不管上哪,都有人要送女人給自己。
可真是氣人啊!
當然,他將罪責推倒鄭公主身上,都怪那女人不懂撩漢,撩了半天,也沒有到手,否則的話,哪有這麼多事。
也可見魏惠王也是很通情達理的,這什麼好處都還沒有給對方,就光問策,這吃香也太難看了。
二人越聊越起勁,一坐就是大半日,實在是魏惠王年紀大了,這體力不支,這才念念不捨的與姬定分開。
回到住所時,院內多出一人來,不是別人,正是姜佐。
魏惠王這點籠絡人心的手段還是有得,如今他已經是鐵了心要留下姬定,許多事就不需要姬定開口,如果還得姬定提醒他,那可就沒意思了。
姜佐見到姬定,立刻問道:“周侍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成陵君還真不是開玩笑得,他回到魏國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拿下姜佐,並且還向魏王進言,說衛侯只願拿一萬石糧食打發他。
姜佐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這莫名其妙就被抓了。
姬定嘆了口氣,道:“這事說來可就話長了。”
隨後他便將成陵君與蔡夫人的事,告知了姜佐。
姜佐聞言,是怒容滿面,拳頭握著咯吱咯吱作響。
事到如今,他心裡哪能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氣得可不是成陵君,而是那衛侯,他們姜家可也是血統貴族,竟然被人這般玩弄,叫他如何不生氣。
姬定看在眼裡,勸說道:“大司馬切勿生氣,此事君上是毫不知情,並且君上也立刻派我前來,搭救大司馬。”
姜佐卻是冷冷說道:“周侍中方才不是說,自己本是要去咸陽的嗎?”
姬定笑道:“可是我去咸陽,亦可救出大司馬,在這事上面,君上也有諸多難處,還望大司馬能夠顧全大局啊!”
姜佐虎目直視著姬定,過得半響,他嘆了口氣,抱拳道:“不管怎樣,姜佐多謝周侍中救命之恩。”
姬定拱手回得一禮,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姜佐見姬定喝了不少,也就沒有跟他多聊。
姜佐離開之後,小鶯趕忙為姬定拿來一塊熱帕子,敷了敷,一雙巧手幫姬定輕輕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