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成陵君帶給他們的屈辱,也令他們迫切的想要變法強國。
兩邊可真是一拍即合啊!
兩三日之間,民間輿論就起來了,衛侯趕緊將這球接過來,召開會議。
殿外是大雪紛飛,但是殿內卻是吵得熱火朝天。
“你們可真是異想天開,如今天下大勢,早已經容不得我們衛國變法圖強,我們只能依附於強國,才能夠得以存活。”
在聽到姬定提出取消官員世襲制,任人唯賢后,紲錯立刻站起身來,口沫橫飛,激動地說道。
“紲大夫言之有理。”
擎薄出聲道:“什麼自強,我看這就是在自殺,各位不妨想想,不過是有幾個商人從我衛地販賣一些糧食去洛邑,而這就引得魏王險些出兵我國,在如此情況下,倘若我們還擴充軍備,魏王豈能容得下我們,這不就是自尋死路嗎?”
姬定呵呵笑道:“敢問擎大夫一句,結果又如何?魏王又出兵了嗎?”
擎薄哼道:“你能保證回回都能說服魏王不出兵我國嗎?”
姬定道:“你又能夠保證我們不變法圖強,列強就不會來打我們嗎?”
擎薄道:“雖然我不能保證,但顯然我們不作為,要比有作為更加安全。”
“真是一派胡言。”殷順且站起身來,指著擎薄,厲聲喝道:“你身為人臣,自己不思上進也就罷了,竟然還勸阻國君變法強國,我倒想問問你,你到底按著是什麼心?”
“一顆忠心。”
擎薄爭辯道:“我身為臣子,難道看到前面有一個火坑,也仍由著君主往下跳嗎?”
富術立刻道:“你難道就不知道我們現在就身處於火坑之中,隨時都可能喪命嗎?”
紲錯突然道:“諸位可還記得,周侍中上任第一日,曾提出的人才計劃嗎?就是培養人才,送去強國,以求保住我國不受攻擊,我覺得這個辦法非常好。”
姬定笑道:“二者並不衝突,如今同樣也可以這麼做,另外,當時我也說了,這個辦法只能延緩,最終還是的靠自己。”
“夠了!”
衛侯突然開口打斷了他們的爭論,道:“諸位卿家說得都很有道理,但是寡人慾求變法,並不為與他國開戰,擴張領土,而是為了保護寡人的子民,保護我們衛人僅有的一絲尊嚴。”
紲錯道:“君上,對於子民而言,這性命更可貴,誰也不想讓自己置身於戰火之中啊。”
姬定哼道:“難道我們衛國之前的那些領地,那些子民,全都是自動消失的嗎?”
“周侍中說得很對。”衛侯點了下頭,道:“牲畜尚且都懂得保護自己,難道我們衛人連牲畜不如嗎?”
紲錯道:“而我們人類與牲畜的區別,就是我們人類知進退,知深淺,如今天下大勢,已經容不得我們輕舉妄動。”
衛侯道:“若以卿所言,那寡人這個國君還有何意義?”
紲錯氣勢一斂,道:“君上,臣亦是為大局著想。”
衛侯點點頭道:“寡人知道,但是經此一事,寡人還是希望自己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子民,難道這也不被允許嗎。如果是的,那寡人這個國君當著還有何意義?”
話說至此,紲錯不再多言。
衛侯道:“此事就這麼定了。”
言罷,他便起身離開了。
大臣們面面相覷,然後起身,默默往外走去。
要是平時,在坐的大臣沒幾個會答應的,他們可都有世襲在身,可如今外界給予濮陽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他們也是患得患失,要不做這些事,這世襲也不穩,到時魏武卒一來,不都交代了嗎。
正如擎薄所言,誰又能保證姬定回回都能夠創造奇蹟。
也正是因為有這個環境,衛侯才敢直接要求取消官員世襲,任人唯賢。
出得大殿,擎薄突然來到姜佐身旁,是陰陽怪氣道:“這事都因大司馬而起,為何大司馬卻一句話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