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是這麼分的,但職權卻是非常模糊,主要還是這國家太小,不太需要明確的分工,大家其實都有越界,殷順且也干預財政和外交,紲錯也干預諫諍,富術也干預刑罰,總而言之,就是他們一塊管,大事都得他們幾個商量著辦。
當然,他們也代表著世家大族的利益。
而擎薄的這一封上書,給出明確的規劃,規劃的結果就還是我們幾個一塊管,他們還拉上了殷順且、富術,大家各管一塊。
他們心裡也清楚,想要獨掌是不可能的。
衛侯顯然不是想為他人做嫁衣。
變來變去,還是在你們這些貴族手裡,意義何在。
但是這麼一來,這個建議通不通得過,可就不在於紲錯他們,而是在於衛侯。
紲錯他們這都已經表明答應了這個建議。
這壓力全在衛侯身上。
姬定輕搖羽扇,呵呵笑道:“君上勿要焦慮,這一切都在臣得預計之中。”
“是嗎?”
衛侯驚喜地問道:“先生有何應對之策?”
姬定反問道:“君上認為臣之前的提議,可以做到國富民富嗎?”
衛侯稍稍遲疑了一下,道:“先生的提議當然可以做到?”
姬定搖搖頭道:“可不見得,君上莫要忘記,臣的建議是,鄉民可用糧食換取低價鹽,以及免費製作農具送於鄉民,這都是造福於民,但也會對財政造成困難。”
衛侯皺眉道:“既然如此,先生為何還要提議這麼做?”
姬定笑道:“那只是因為,如今內朝無名無分,憑什麼攬下這權力來,按理來說,也應該是交予他們管理,故此臣才提出這般建議,只有等到他們遇到困難,這變法進行不下去了,內朝這才有理由接下這活來。”
這內朝就是國君權力的延伸,因為常侍都無爵位,沒有土地,沒有家兵,完全是依附於國君,如果內朝拿下這些權力,等於就是君主控制了。
簡單來說,內朝不過是衛侯集權的一個幌子。
衛侯道:“如此說來,先生能夠做到既造福於民,亦能給國家帶來收入。”
姬定點了點頭。
衛侯問道:“不知先生有何妙策?”
姬定笑道:“其實很簡單,君上是國君,而他們是臣子。”
衛侯聽得更加困惑。
姬定又解釋道:“若是交予給他們管理,就僅僅是財政改革,但對於一個國家而言,整個財政都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而國君是要從整個國家的發展去考慮。
若是鹽鐵都在君上您的控制之中,那麼君上就可以以此來控制人民,那就能夠將他們集中起來,統一安排,而當一個國家的人民都凝聚起來,那麼將能夠發揮出最大的能量,其中蘊含著無窮無盡的財富。其實鹽鐵所得之利,並不是至關重要的,重要的君上您能夠集大權於一身,這有權在手,還怕沒錢嗎?
而縱觀整個衛國,唯有君上您可以獨掌大權,而他們皆不能做到這一點,所以這事交給他們做,必然是入不敷出,而交給君上來做,那又必然是國富民富。”
衛侯似乎一時還未聽明白,還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若是交予紲錯他們,鹽鐵改革只是一個任務,而這個任務註定是要虧錢的,而在他手裡,則是一把武器,他可利用這武器從別得地方將這損失給補上,或者從別得地方減少損失,不過他可沒這本事,這把武器還得交給周先生,他不禁感慨道:“還是先生看得長遠啊!”
同時心裡也很欣慰,由此也可見,周先生並未忘記自己的使命,就是幫助他集大權於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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