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薄哼了一聲:“但是你我皆知,他的目的不止如此,況且我們是可以不答應的,因為這影響到我們的利益。”
紲錯又是嘆了口氣,道:“但問題是儒生們都會支援他,如今儒學風頭正盛,那些儒生是張口仁政,閉口仁政,如果我們反對的話,那便是要與所有儒生為敵,只怕到時會落個兩敗俱傷,讓殷順且他們從中得利,他們如今可是與儒生串通一氣,咱們別無選擇啊!”
殷順且很朝中很少與姬定打配合,因為他心裡清楚,衛侯不希望他們與賙濟走太近,但是他經常去膾炙酒舍與儒生論道,他是用另一種方式在支援賙濟。
變法會不會損害他的利益,當然會,但是相比起心中的抱負,這點利益又算得了什麼,與殷順且一樣的貴族,也是大有人在,那端木家將宅子都捐出來了,還會在乎那點錢嗎。
當然,也有一小部分人是不答應的,絕對多數人都是支援仁政,但又希望不損害自身利益。
擎薄緊鎖眉頭道:“減稅增稅,這倒是可以商量,但是這鹽鐵可是至關重要,這若是交出去,那...那我們怎麼辦?”
紲錯道:“故此我們還得先下手,根據賙濟的建議,鹽鐵可是交給國家,而不是交給君上,那亦可控制在我們手裡啊。”
擎薄皺了皺眉,道:“但是這非長久之計,賙濟下回還能這麼幹,豈不是我們都得聽從於他。”
“故此我們也得與儒生站在一塊,目前來說,還得以儒制儒。”紲錯無奈地嘆了口氣,如今儒學一家獨大,必須跟他們站在一起,但他隨後又道:“但到底還得依靠墨者,畢竟咱們失去了先機,如今許多儒生都執迷於賙濟的仁政,想要從中分化他們也難。對了,記得賙濟在談及仁政時,還提到水利和農具。”
擎薄想了想,若有所思道:“好像是提了一句。”
紲錯道:“關於水利和武器製造方面,都是墨者所擅長得,待我們控制了這一切,又可以藉機提拔一些墨者上來,但是總而言之,此時可不宜與那些儒生作對。”
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儒生突然能夠爆發出這麼驚人的能量來,但天下間,唯衛獨尊儒術,獨苗一根,天下儒生都支援衛國。
而在拿下紲美之後,儒生們確實是有些上頭,他們還想幹更多的事。
但是又有些茫然,你一句,我一句,一時間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而就在這時,姬定提出了一系列的建議。
是非常符合孟子的思想。
惠及於民。
很快,關於這些建議,便引起儒生熱烈的討論。
同時他們也都在問,如此仁義的政策,為什麼當時就沒有透過。
是誰在阻礙?
且不說朝中有許多官員是支援的,就是不支援,可也不敢說。
而就在這時,擎薄等一干世家大族,建議上書衛侯,表示支援姬定的建議,並且還給出非常細緻的規劃,如何將鹽鐵全部收歸國有。
可當衛侯看到他們的上書,就有些暈,趕緊將姬定找來。
“先生,若是依照他們所言,鹽鐵之利亦非到寡人手裡,而是被他們所掌控。”
如今衛國部分體制還是沿襲周制,但是許多細節方面就是東抄齊國,西抄魏國,畢竟這國家小,東拼西湊其實也是能用的。
而如今朝中五個掌權的大臣是:
大諫,殷順且,掌諫諍。
大司徒,紲錯,掌財政。
大司寇,擎薄,掌刑獄。
大司馬,姜佐。掌兵權。
大行,富術,掌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