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舜臣吃到了壬辰倭亂一來的第一次場敗仗,而且是敗的這麼慘。也就是能勢賴吉沒有功夫去管他們,不然肯定要殺入木浦剿了全羅水師右營。
而這也讓李舜臣成功逃出生天。
回去之後的李舜臣痛定思痛的,堅定了要大造龜船的想法,在他看來只有龜船才能對付日方的炮船。
而且眼下龜船的炮位還不夠,他得想辦法克服側翼開炮時候船隻的穩定性問題,然後在龜船左右各開炮位,學者日船一樣側翼射擊增加炮位。
而且有一個更大膽的想法在他腦海中醞釀,他像在龜船木殼外包上鐵皮,這樣或許可以抵禦日寇的炮彈。
這些種種想法遠在京都的秀家和前線花房正幸都不得知,他們更不知道此戰直接挑動了李舜臣在全羅道右水營的威望。
此前日寇來襲,慶尚道水軍來求援,全羅道水軍將官大多認為全羅道水軍與慶尚道互不統屬,未得王命聯合有所不妥,再加上全羅道水軍自保尚且不如,哪裡還有功夫去管別人。
是他力排眾議認為挫敗日軍部分本道、外道,只有挫敗了敵軍的銳氣,全羅道才可以保全。
而且他拿來說服麾下的最有利理由就算,慶尚道傳來的訊息說日軍水軍沒有火炮,自己這邊的3艘裝備火炮的板屋船就算秘密武器,火炮轟擊船隻的效果已經被驗證了。
誰承想自己這邊剛出門就撞上了鐵板,對面明明才十幾艘船,卻打出了大幾十門炮的氣勢,打的自己這邊沒有還手的機會。
首戰戰敗很打擊己方計程車氣,更打擊自己的威望。
不過他更狠元均提供的情報有誤,你這還敢說日寇沒有炮船?
這都快趕上岸防炮臺了!
實在是太不講武德了!
天地良心,秀家真的沒想打敗李舜臣,他只想保證自己朝鮮左邊的海運貿易順暢,等到將忠清道、京畿道、黃海道搶的都運完了,馬上就把船隊撤走。
秀家還指望秀吉在朝鮮摔跟頭呢,這就需要李舜臣能想辦法斷了日本方面的海上後勤線路。
但是誰知兩邊就是這麼無厘頭,直接在珍島外圍碰上了,更是直接把李舜臣給打了回去。
更讓秀家沒想到的是,李舜臣回去之後就寫信參了元均一本說他謊報軍情,才致使自己戰敗。
在信件中更是直言“寇船堅炮利,請造大船鑄重炮以對,請天朝上國增派水師參戰”云云。
總之在陰差陽錯之下,歷史上沒有參戰的明朝水師也參戰了,這可不是朝鮮水師那三瓜倆棗可以比的。
明朝水師自朱元章開始就主動將火銃和火炮搬上了戰船,鄱陽湖水戰大勝陳友諒就有火器應用的記錄。
後來由於海禁政策,水師船備廢弛,官辦船廠居然連400料中型福船都造不出,需要徵召民用福船改裝以應對倭寇。
不過後來發現,民用的福船和廣船因為需要走遠洋貿易的原因,造的往往比官船還要堅固。
自抗倭名將俞大猷適時提出“海戰不過是以大船勝小船,以大銃勝小銃;以多船勝寡船,以多銃勝寡銃。”以來,明代的海戰很早就進入了近代的模式。
在嘉靖年間,明軍的戰船一半的戰鬥人員都使用火器,而且火炮的口徑越造越大。
至萬曆年間,甚至有紅銅鑄造的萬斤重炮上船的記錄,後世估算大約相當於歐洲的24磅重炮。
自1520~1580年一系列與外部的衝突後(主要是與葡萄牙和荷蘭),大明水師模彷歐洲槳帆船的做法,把重炮安置在船頭;一開始重炮被擺在蜈蚣船(槳帆船)上,後來連中大型的戰船船首都安上重炮。
以《效紀新書》上的一號大福船為例,船首會擺上1門大發熕。
至此大明水師得到一種比較有效摧毀敵方船隻的方法,海戰戰術也為之改變;遇敵先搶佔上風,用艦艏重炮攻擊敵船,然後航向敵人右側發射左舷的大佛狼機、百子等小炮射擊艦上人員;接者發射艦艉炮,然後迴轉到敵人左側發射右舷的大佛狼機與百子炮,然後從下風處再來一次。
注:發熕由1548年傳入,銅製或鐵製,多數重300~500斤,少數有破5000斤,為當時東南沿海火力最強的艦炮。
很多文學好影視作品中,對於明朝水師的描述多少因為禁海而想當然的弱了,事實上如果明朝水師真的這麼弱不禁風,又怎麼可能在明末時候還有餘力去收復臺灣呢?
秀家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明朝水師參戰,以日軍水師的勢力,歷史上對付朝鮮的龜船尚且力有不逮,面對與葡萄牙等西方列強交戰過的大名水師哪裡夠塞牙縫的?
就算秀家現在最強的2艘克拉克帆船,明朝水師又不是沒有擊沉過,人家荷蘭東印度公司好歹裝備著幾門24主磅炮。
秀家的卡拉克帆船上面最大口徑火炮就是左右各3門的18磅青銅炮,其他15門都是12磅火炮。
至於福船更比不說了,4艘福船船頭的18磅炮還是從兩艘卡拉克船上拆下來按上去的,左右都是明治火炮,口徑大約在6磅炮之上12磅炮之下的水平。
就要是這對上明朝水師,秀家就算把全部家底賠進去都不夠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