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明明沒有還倭寇的江原道和咸鏡道都寫了奏報,說自己剿滅了多少流竄的倭寇云云。
三人成虎之下,朝鮮國王李昖深信其說,遂降旨給金命元,責令他即可出兵討伐日軍。
有啟用韓應寅為諸道都巡查使,令起統領2000禁軍及黃海道府兵3000合計5000人,即可出兵剿滅倭寇,不必受金命元節制。(又是該死的文武平衡。)
可是直到小西行長、加藤清正和黑田長政三個兵團兵臨臨津江,這倆人都沒有一個動一動的,畢竟說說謊騙騙別人就算了,不會有人把自己都騙了吧?
面對日軍南側近5萬人的兵力,韓應寅奉命獨佔,他是骨子裡的主戰派,剛一到臨津江前線就準備帶人渡河主動攻擊。
但是金命元甚至朝鮮這邊的真正實力,固守江岸尚且不一定嫩勝,更別說主動出擊了。
因此他只能帶著眾將士以將士遠來疲敝,器械尚未準備齊備等原因勸說他暫時按兵不動。
但是韓應寅不知道是真的不知兵還是被此前的各種說謊的奏摺忽悠迷湖了,竟然用當時金命元不足1000人打破近萬日軍的戰績在說事,堵的金命元是啞口無言。
慶尚道助防將劉克良是一名老將,有著豐富的戰場經驗,他力勸韓應寅冷靜,但是卻被他以動搖軍心為理由要斬殺了他,好在被其餘諸將勸下。
感到羞辱的劉克良悲憤不已,率著自己的部曲渡過了臨津江斬殺了幾個【真·日寇】,將他們的首級帶回北岸證明自己。
劉克良的舉動深深刺激了南岸的小西行長和加藤清正,彼時時間已經來到了5月初,雖然秀吉還沒有改易蜂須賀家政,不過派人斥責要求戴罪立功的命令已經下傳達了下去。
蜂須賀家政就是因為身上揹著這個申嘮,晉州又久攻不下,才被秀吉認為窩囊廢要求回國的。
這份斥責也被傳遍了日軍大名,這讓小西行長和加藤清正非常緊張。
此前他們三個軍團抵進臨津江,見到對面龐大的朝鮮軍隊一時之間竟然被震住了。
再加上臨津江水流湍急河道很寬,他們不敢隨意渡河進攻。
對於他們來說,秀吉疾入王京的命令已經完成,完全沒必要去犯險冒功。
再加上看到對面旗幟嚴整,守備修築的較為完善,熱內不是臨津江這麼容易拿下的,因此雙方在臨近江邊對峙十餘日不動。
可是眼下朝鮮軍隊主動惹上門來,他們要是在沒有反應,被人上報道秀吉那邊恐如蜂須賀一般,被秀吉認為畏首畏尾,難逃急召回日本的下場。
這個時候蜂須賀改易的訊息還沒有傳來,他們不知道會面臨這麼嚴重的懲處,他們只是覺得萬一被召回日本恐怕很難再接下來對明作戰中立下功勳,那麼大明20國的封賞就拿不到了。
兩邊合計之下決定調動鐵炮抵進抵進臨津江岸射擊,同時組織船隻渡河主動進攻朝鮮軍,一定要把場子和裡子都找回來。
當然場面要控制好,這只是一次小規模的部隊滲透作戰,主力不動依舊不動,他們可不覺得幾百人的部隊可以沖垮朝鮮軍隊的“銅牆鐵壁。”
結果朝鮮軍壓根沒有想到日軍居然這麼快主動進攻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幾乎沒有做任何抵抗隨即宣告奔潰。
小西行長和加藤清正在對岸看到幾百人的日軍居然鑿船了朝鮮的防線,當即覺得事大有可為,隨即組織更多軍勢渡河發動對朝鮮守軍的進攻。
劉克良好友兼同僚申硈[qia]還沒來得及反應隨即死於亂軍之中,劉克良悲憤之下下馬立於地上,彎弓射向日軍,最終箭失耗盡後為日軍所殺。
隨著更多日軍的渡河,朝鮮殘兵潰卒四散奔逃,日軍在後緊追不捨。
他們明明手裡有武器,自己這邊人數還佔優勢,可是居然沒有一個人組織一下反戈一擊,反而把手中的武器扔了,期望可以跑的快些。
作為都元帥的金命元和諸道都巡查使韓應寅看到這種情況非常畏懼,作為副元帥的李薲(pin)甚至連一個命令都沒有下達就帶頭逃跑了,這最終造成了朝鮮諸軍的總奔潰。
本來小西行長等人還以為臨津江之戰會是一場硬仗,誰想到居然又是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恰恰是自己這邊報功的奏報,裡面的戰國太過突出,與晉州城那邊遲遲不能拿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再加上有宜寧之敗珠玉在前,最終導致了蜂須賀家政被召回後改易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