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蝦夷將土豆和番薯都種了,秀家緊張的問道“都是按照我寫的種植綱要寫的吧?紅薯種植的地方都是山上吧?與其他種物是不是隔開了?”
紅薯生長在土壤根部,果實很大在生長的過程中會鬆動土壤,容易讓昆蟲在這樣的土壤中安家,促生蟲病。
現在科學發達了,種完一季番薯之後,工業翻犁的裝置可以深入底下30cm甚至50cm,將整個土壤翻面在太陽底下曬蟲。
這裡要注意的是曬蟲的目的不是讓太陽熱死蟲卵,是利用寒冷的冬天將蟲卵凍死。
除此之外還有各自化學殺蟲劑會在翻種的時候噴灑在地裡,減少下一季種植其他作物時候病蟲害的影響。
但是那都是在後世,在這些技術發明之前一直有種了紅薯的地只能種紅薯,種其他植物種什麼死什麼的傳說,就是因為被病蟲害害的。
秀家現在沒有那個能力去法名深耕機器或者發明可降解的殺蟲劑,只能嚴格限制紅薯土地的種植範圍和麵積,儘可能的不讓紅薯的種植氾濫開來。
宇喜多忠家雖然沒見過這種事兒,但是對秀家所寫的《番薯種植綱要》深信不疑,自然知道秀家擔心的是什麼。
因此他向秀家確認難道:“這一點殿下放心,我已經與他們說好了,番薯只在膽振國種植,那邊是山區,本來種植小麥就有些力有不逮,種植番薯正好合適。
同時我也下令密切監視試種田的情況,種植番薯的田地遠離其他作物的田地,防止出現病蟲害擴散的情況。
而且蝦夷的紅薯也是一年一種的,每年秋收之後便開始大範圍的翻犁,讓地底的害蟲卵徹底凍死。
只是這樣一來種植紅薯所需要付出的照顧實在太多了,一年還被嚴格限制1種它產量的優勢這樣一來就和土豆沒有太大的優勢了,民眾種植的意願不高。”
秀家聽聞無奈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宇喜多忠家說的都是實話,老百姓是最老實的,紅薯的優勢就是簡單易料理,種植後年產量大,後世在東北可以兩熟,在南方可以三熟。
但是易料理是對紅薯種植實話說的,在種植前後對於土地的處理卻是比土豆難太多了。
關鍵是受限於缺乏殺蟲劑,秀家只能讓人一遍遍的將土地進行翻犁,並在上面燒桔梗的方式進行殺蟲和補充肥力,只是這樣一來耗了這麼大功夫一年種出來的紅薯與土豆差不多,自然每人願意去種了。
後世明清時候,紅薯之所以成為中國人的主要糧食,其一是因為人口大爆炸,民眾需要這一種能填飽肚子、產量大的糧食。
其二就是當時的民眾不知道紅薯的毛病,因飢餓種紅薯之後的地來年只能種紅薯,這就使得紅薯存量地不減,額外有新的饑民加入種紅薯的大軍中,使得這一作物在清朝得到了廣泛的傳播。
然而自然界能量永遠是守恆的,種植紅薯和土豆會帶走土地中大量的養分,在那個缺乏化肥的年代,人麼那隻能想出休耕的方式讓田地恢復肥力。
紅薯這一種作物可以說在近代既是我國民眾的救星,又是我國糧食自主的夢魘,一直懸在我們的頭上。
直到那位姓袁的爺爺搞出了雜交水稻,使得水稻的產量大幅提升,解決了百姓的吃飯問題,紅薯的種植面積才開始逐年減少,並最終成為一道解決人口腹之慾的雜糧甜品。
很多中的穿越者,在寫紅薯相關的橋段時候,只知道他能解決人口吃飯的問題,卻並不知道它在古代可能帶來的危害,本質上是脫離土地太久導致相關知識缺失導致的。
其實在秀家想要拓展紅薯的時候,秀家也在思考其中的利弊,現在經過蝦夷這麼一實驗最起碼證實了在蝦夷這個只能種一季的地方,紅薯的經濟價值弊大於利。
但是若是可以在同樣貧瘠的南九州,種植紅薯做到一年兩季,在保障夏收和冬收後翻種的前提下,是否能做到利大於弊呢?
其實蝦夷的維度中國東北差不多,而且因為比鄰太平洋遠離西伯利亞,蝦夷的冬季比中國的冬季來的還要晚一些。
但是別忘了現在是小冰河期,地球天氣整個變冷,冬季延長夏季縮短。
在明末這個時候的東北真的不太適合耕種,蝦夷稍暖也只能坐到一年一季的種植罷了。
再加上番薯種植的特殊性,在沒有有效的可降解不損害土壤的殺蟲劑發明前,只能靠深翻犁地來殺蟲卵,這就得預留出1個月的時間來曬地了,這無疑使得番薯在北半球的種植經濟性大大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