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得到秀家命令的東、難8門火炮幾乎一齊發射,彈丸從炮膛噴射而出,砸向忍城外圍的城防建築。
對於北側和西側負責攻城的小笠原秀貞和左久間盛政來說,他們聽不到海螺號,也看不到旗幟,炮聲就是他們攻城的命令。
隨著東、南兩側喊殺聲和炮聲的傳來,他們也對自己的軍勢下達了攻城的命令。
與一般攻城不同,此次攻城的先手不再是鐵炮眾,而是舉著木楯的足輕,前方的人舉著木楯阻擋著城頭射來的箭失,後面有人不斷向前傳遞木板和草袋,好讓他們後面的足輕墊在淤泥中可以從容的前進。
儘管已經挖了3條水渠排水,但是忍城周圍的水池深淺不一,不可能將水徹底的排出去,不過豐臣軍的戰場寬度依舊達到了忍城的80%,開始從四面八方湧來。
於此同時,各城門口的土橋上也沒有空閒下來,這裡是常規戰場,由鐵炮眾舉著木楯向前抵進射擊城門上的遠端火力,為舉著撞木的先手眾進行掩護。
日本攻城的戰術他們早就已經實踐了無數遍了,根本不需要上級武士去指導,一名低階武士帶著幾名足輕就能完成自己的任務,這或許是日本軍隊組織度最高的時候了吧。
忍城畢竟只是成田氏的本據城,雖然在武藏北部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不過或許是因為水堀寬度的問題,又或許是成田家資金不足,城內的鐵炮寥寥無幾。
即便是大道寺政繁領人入城,也不過帶進來了10只鐵炮,防守方依舊在使用陳舊的丸木弓進行防禦。
從這一點來看,關東和東北的諸侯相比較近畿和西國諸侯,確實是落後了許多。
他們連鐵炮都沒見過幾只,自然也沒見過什麼鐵炮集中使用,更別說大筒了。
大筒的炮聲敲打在忍城守軍的心中,好似一記記重拳砸在他的心理防線上。
就好似秀家當初用炮轟擊長宗我部家,轟擊九州的丘八一樣,關東的這群鄉巴老又一次被大炮嚇到了。
足輕們由於接受了一定的訓練,尚且能在武士們的指揮下保持稍稍鎮定,那些臨時組織起來的農民是徹底慌了,紛紛拋下手中的武器離開最前線,想要躲避這種駭人武器的攻擊。
武士們沒有辦法,只能斬殺了幾名試圖逃跑的武裝農民,這才稍稍止住了頹勢。
別說這群農民了,就算是守城的武士也沒見過這種聲大如雷,炮彈能擊垮櫓臺,轟斷屏板的武器。
在他們的三觀中,弓箭是射不穿木楯和屏板的,即便是鐵炮也不可能打穿中間夾土的屏板,躲在屏板之後是絕對安全的,這也是他們最大的儀仗。
可是當一名鐵炮手躲在屏板後裝填彈藥,被飛來的炮彈打碎了屏板之後又把身體打碎了半邊,防守的武士也慌了,一直之間居然不知道應該如何指揮和安撫情緒了。
城內的換亂恰恰是攻城方的機會,乘著守方遠端火力停滯的空檔,先方眾們迅速擠開盾牆,抬著撞木就像冠木門衝去。
“冬~!冬~!冬~!”一聲聲撞木撞擊木門的聲音好似喪鐘,一下下敲響在防守方軍卒的心頭。
但是也正是這幾聲木頭的撞擊聲喚醒了剛剛還在愣神的武士們,他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招呼這自己所屬的足輕上前抵住城門,防止城門被撞破。
又有武士站在城門上的平臺上,探出身子想要射殺在下面撞門的足輕。
可惜他剛射出一箭帶走一名足輕的性命,就被城下的數挺鐵炮射成了篩子,身體不自主的從城樓墜下。
他犧牲了自己想要延緩豐臣軍攻城的進度,可是在他付出生命的代價之後,他剛剛射死的那名組清的位置,又被後面的足輕補上,扛起撞木繼續撞門。
於此同時,城南兩側的鋪路進行到了一般,攻城的堀軍的終於可以拿鐵炮和弓箭抵進射擊屏板城牆上的敵人了。
城南的攻勢油田不穩的進展這,負責北側攻勢的小笠原秀貞進展更是迅速。
由於這裡的水位比較深,即便在阻斷水流輸入之後,這裡水堀中的水依舊沒有排空,使得小笠原秀貞想要像堀秀政那樣從城門兩側攻城的計劃不能實施。
因此他乾脆改了計劃,讓兩門火炮集火轟擊谷故口城門。
這個時代沒有經過鐵皮加固的冠木門是承受不住火炮彈丸的轟擊的,幾輪轟擊下來城門便被打的千瘡百孔,顫顫巍巍的倒下。
隨著小笠原秀貞的一聲令下,松本眾叫喊著從谷故口攻入忍城,成為最先攻入忍城的一隻隊伍。
“一番功者!平冢為廣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