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就連本多正純都沒有幸免,城破的時候他正在二之丸鼓舞士氣,他被蜂擁入城的豐春家武士包圍在城東北角,身邊只有幾個忠誠的武士家臣。
他們拼死了想要為本多正純爭取逃出生天的機會,但是在有兩人戰死之後本多正純還是無奈的選擇投降。
隨著本多正純的投降,浜松城士卒群龍無首,即便是已經逃入本丸的武士都已經沒有信心再抵抗秀家的攻勢,在當天晚些時候紛紛選擇了投降。
歷經3日的攻城戰,浜松城終於在約定日期內宣告落城。
看著被綁縛著押送到自己面前的本多正純,秀家剛想開口嘲諷一番,誰曾想本多正純先發制人對秀家職責道“豐臣八郎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傢伙,明明答應了我投降的請求,居然還對我加以兵戈。虧我瞎了眼,還想著替你去勸降岡崎城。”
秀家也是被他氣笑了,經過了這幾天的思考,東軍上下多少都想明白了秀家為什麼會主動攻城,向被他本多正純反手指鹿為馬一番反而成了加害者,自己卻成了受害者。
甚至不用秀家開口,秀家的家臣就主動出面對本多正純質問道“既然投降,為何不早早開城?岡崎勸降也可以在浜鬆開城之後徐徐圖之。”
“在下家中家眷姬成為重要武士家眷具在岡崎,開城之事必須慎之又慎,此事我是提報過你家主公知曉的。”
“狡辯!”他的話音落下,又有人出言反駁道“若是岡崎不降,你這封信送過去豈不是依舊做實了自己投降本家的態度,那大久保治部大輔難道會給予你的家眷寬宥嗎?”
本多正純狡辯道:“本家與大久保家有舊,即便在下真的投降了,想來治部大輔也不會過多的傷害我的家眷的。”
“既然如此你更沒有拒絕開城的理由了,剛剛為何還說是顧及家眷?”
本多正純聽罷反駁道“你有沒有好好聽,我剛說的是我和城內重要武士家眷具在岡崎。我投降了,他治部大輔或許會顧及兩家情誼寬宥我的家眷,那麼其他人怎麼辦呢?”
你還別說,在本多正純一番詭辯之下,好像還真有幾分道理,說的好像他真的是被秀家欺騙的受害者一樣。
最後還是藤堂高虎主動出手詢問起本多家正道“左兵衛,你家與大久保家有舊嗎?”
其實在前日勸降的時候,本多正純就聽說了本多家正的存在,只是當日離得太遠未能看得真切。
今日兄弟倆人面對面的相見,卻是已經距離上次見面過去了8年之久了。
“左兵衛?”
座兵衛並不是本多家正原本的通稱,他在元服的時候喚作倉橋長五郎,正好與本多彌八郎向對應。
雖然名字改了,但是那長臉卻是本多正純絕不會忘記的,確認是自己的庶兄無疑。
“本多與大久保家過去同為德川家臣,但是負責的方面並不相同。大久保忠世大人在世的時候,他是軍中悍將,家父是內府身邊近臣。
如今的大久保治部大輔在乃是內政名臣,先後負責駿河、信濃等地的奉行事務。而據我所知自家父死後上野介就一直擔任東遠江旗頭的身份了。”
本多家正的話雖然沒有咬死,但是話語中確實有暗示否定本多正純表示他與大久保忠鄰相熟的意思,氣的本多正純對著自己這個義兄就是一頓咒罵。
什麼“忘記了內府對本多家的恩義”,什麼“背棄本家的喪家之犬”,這番表述怎麼看都不像是前幾日寫出優美文藻常贊秀家的那個人。
秀家本來就被本多正純耍的很不爽,早就決定了要拿他開刀,只是他先一步反將一軍讓秀家有些不好直接斬了他罷了,這樣天下人都會說他本多正純說對了,秀家是心虛砍了他。
秀家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好在現在這個藉口他本多家正給了秀家,秀家哪裡還會給你本多正純狡辯的機會,當你命人將其拉下去斬首示眾。
本多正純的死亡宣告著德川家駿河、遠江兩國的徹底陷落,從秀家從豐春城起兵才過去了2個多月的時間,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當然秀家自己對於這個速度是不滿意的,他想要儘快攻入濃尾平原,不然要是被德川家康堵在三河他真的會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