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秋水回應了下,轉向一邊的任狂,“這位想必就是‘武林孤子’任狂前輩了?”
“我是任狂沒錯。”任狂道,“你是不是要行俠仗義,除去我這魔頭?”
聽到這話,風亦飛頓時心中一緊。
趁跟蕭秋水說得上話,得幫任狂求個情。
剛要說話,就見蕭秋水搖了搖頭,“秋水早聽聞過任前輩一路奔襲,連破金國數處關卡的壯舉,深為欽佩。”
任狂凝望著他,“長江後浪推前浪,我不如你!”
“前輩繆讚了。”蕭秋水笑道。
風亦飛心中大奇,蕭秋水好像根本不在意血河派與各大名門正派的爭鬥。
似乎也說得過去,他被困在唐門裡邊的時候,天下英雄令在手,都沒一個門派去援救,少林懷抱五老肯去,還是因為老燕的緣故。
看起來,他倒是沒什麼門戶之見,不會因為任狂是邪派出身,就要喊打喊殺。
這算是個好事。
方歌吟忽道,“任狂,此番雖得你相救,但家門血仇不得不問你一聲,家父可是你所殺?若我父親是遭你殺害,我必定要殺你!”
任狂斜睨了他一眼,“你打得過我?”
“打不過也要打!”方歌吟怒聲道。
風亦飛還真想不到方歌吟還揹負著血海深仇,要真是任狂下的手,這殺父之仇那是不可能化解得了的。
“我救了你的恩情你就不管了?”任狂道。
“一碼歸一碼,我若能報得大仇自會以命相償!”方歌吟按住了腰間劍柄。
桑小娥滿面憂色,但又不好出口阻攔。
蕭秋水微微皺眉,與唐方靜立一旁,也沒說話。
任狂竟是笑了起來,“你小子也算恩怨分明,死在任某手下的人不知繁幾,你父親是何人?”
“家父方常天,是隆中日月鄉人!”方歌吟道。
任狂一下愣住,錯愕的道,“是方常天?”
“沒錯!”方歌吟冷聲道。
任狂長嘆了聲,“我怎可能會殺他,他是我的恩人那!實是造化弄人,想不到你竟會是恩人之子。”
方歌吟聽任狂這麼說,臉上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你認識我父親?”
任狂點頭。
“但我父親確是喪命在駕血河車之人手中!”方歌吟激憤的說道。
蕭秋水插話道,“依我所見,任前輩並未說謊。”
風亦飛估計又是忘情天書的古怪門道了,還能做測謊儀,神奇!
方歌吟呆了一呆,神色稍緩和了些,“敢問任前輩,可曾棄血河車一段時期?”
“我曾因舊傷復發,先後兩次墮車,但血河寶馬跟我相熟,多不受人執轡,自馳來尋我。”任狂答道。
“那請問前輩,與我父親有何淵源?”方歌吟又追問道。
任狂輕嘆了口氣,“我生平只受過四人恩惠,其中一人,便是你父親,我自幼貧窮,父親替人卜卦為生,母親在大富人家做點雜工,我卻是喜歡習武,可惜拜師無門。”
說著任狂似是沉湎其中,眼眸中透出了幾分悲慼,“我娘在一姓賈的富貴人家處做散工,可沒想到,那賈家的少爺竟看上了我娘,意圖染指,便叫了我爹去,說是看相,然後塞了他懷裡一串錢,強行說是他偷的......”
風亦飛莫名其妙,任狂怎麼說起了他的往事,難道就是那時方歌吟的爹來救了他們家?
只聽任狂繼續說道,“我爹自是不肯承認,遭他們嚴刑逼迫,用竹籤把眼睛刺瞎了,還將辣椒水,火炭灰灌進他喉中,弄得啞了,之後被拳打腳踢,趕了出來,左手扭得不成人形,回到家中,娘帶著我去報官,卻正中了那賈家的詭計,一進衙門,娘就被師爺帶走,說要去內堂商議,我卻是被扯開,讓人像捆粽子一般綁紮了起來,只聽得娘在房裡嘶嚎、慘叫,還有那姓賈公子的淫笑,終於了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