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這腳步聲自然聽著略有些陌生——遠不是軍中那些糙漢子們行來走去、不知輕重的腳步聲——可又是那麼熟悉。
杜英撇過頭。
正對上郗道茂柔柔如水的眼眸。
郗道茂微微躬身:
“妾身見過夫君。”
秋風徐徐,吹拂起衣帶。
佳人翩翩,在這遙遠的淮北戰火紛飛之地,恍如隔世。
杜英一時間痴在那裡,一動不動。
郗道茂歪了歪頭,好奇的問道:
“怎麼了?”
杜英搖了搖頭,又捏了捏自己。
疼。
郗道茂不由得“撲哧”一笑,趕忙上前兩步:
“是真的!”
旋即她解釋道:
“謝姊姊擔心疏雨妹妹一個人照顧不來,所以讓妾身南下許昌,既是為了監督推動關中新政,也是為了能夠伺候在夫君身邊。”
說著,郗道茂有些羞赧的微微低頭。
不用說也知道,她剛剛說的“伺候”,自然是杜英理解裡的伺候。
杜英嘿嘿一笑,直接上前把郗道茂打橫抱起。
郗道茂:???
杜英詫異的看向她:
“不是這個意思麼?”
郗道茂抿著唇。
是這個意思不假,但是······
這讓女兒家怎麼好意思說得出來?
站在門口的疏雨,默默掩上了房門。
她站在門內,而不是門外。
這一夜,註定是潮生潁上,春回許昌。
————第七卷濤生淮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