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姚襄非我族類,且反覆無常,莫要相信他任何言語。”謝道韞叮囑道。
謝奕收起來笑容,鄭重點了點頭。
姚襄當初可以給殷浩一刀子,現在自然也能給他一刀子。
“若見之擒之,必殺之。”謝奕甩下一句話,飛身上馬。
殷浩北伐,數萬王師將士埋骨疆場,這血債,也有姚襄的一份,自然是要和他清算的。
“出發!”謝奕的聲音在灞橋上空迴盪。
謝道韞怔怔的看著折下的柳枝。
早春時節,正是嫩柳抽芽的時候。
灞橋折柳,已不是一次。
自開春之後,自己送走了杜英,送走了謝玄,如今又送走了謝奕。
這些在自己的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們,一一走上戰場。
血火生死,都將縈繞他們。
不過謝道韞也知道,折柳送別,對自家爹爹來說過於矯情,所以他索性柳枝也沒必要送給他。
可以留著,等夫君回來了給夫君。
畢竟夫君走的時候,還沒有柳枝。
最好是讓他再寫首詩,才算交差。
帶著郗家妹妹出去這麼久,還不知道怎麼快意逍遙呢,留下自己在長安收拾這麼多爛攤子。
同樣負責收拾爛攤子的還有王猛。
王猛目送謝奕和一眾步騎的背影消失,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長安又少了一個助力。
只希望西北戰事能夠快點結束吧。
最近,王猛愈發的有力不從心的感覺,蓋因杜英只負責畫藍圖,剩下的所有事都需要他來指揮落實。
這也是為什麼今日送別,只是簡單的送出十里,沒有設宴。
“走吧,都還愣著做什麼,事情做完了沒?!”王猛沒好氣的揮了揮手,又對著謝道韞打了個招呼,催促人們回去。
謝道韞對著他微微一笑,旋即有些苦惱的搖了搖頭。
夫君總說要給師兄找內人,可是就這工作狂的模樣,也不知道誰家姑娘能夠看得上他?
看來還得強扭瓜了。
“長安,不,雍州各個州郡府上的適齡女子,統計一下,報上來。”謝道韞叮囑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