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求者,其一乃家族興盛,為一方郡望,其二自然便是能功成名就,不負所學。因此名垂青史,也算是說明今人認可餘之所為吧。”
“有道理!”梁憚撫掌感慨。
雍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無奈笑道:
“還以為你有什麼高論,想要反駁呢。”
“不,只是覺得有些迷茫,所以想問問你們的答案。”梁憚笑道。
“走吧,不管答案是什麼,至少現在這條路,太守已經為你我指明瞭。”雍瑞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主動請纓,和梁憚一起入城。
一來能夠更快速地控制府衙,二來雍瑞這個文官入城,本就在情理之中,不容易引起司馬康的懷疑不說,雍瑞還能趁此機會將麾下的數百兵馬一併帶進去,增加一些勝算。
梁憚頷首,兩人一併向前走,當路過飄揚著的橫幅時,梁憚微微駐足,旋即笑道:
“之前隨著刺史從此處經過,還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梁雍一家’。”
“跟著太守,或許想不到的還多著呢。”雍瑞回答。
“名垂青史?”梁憚又把話題轉了回來。
雍瑞想了想,才回答:
“現在江左世家也應該意識到了太守的威脅,繼續這樣下去,怕是你我都是亂臣賊子爾,不過······也不是沒有機會。”
梁憚明白了他的意思。
換一批寫史書的,不就得了。
“那就為了‘名垂青史’而戰吧。”他攥緊拳頭。
心中短暫的虛妄和空蕩之後,也算是又有了新的奮鬥目標。
“縱然不能‘名垂青史’,大不了遺臭萬年!”雍瑞笑道。
“那還是算了。”梁憚擺手,“那寧肯默默無聞。”
兩人這麼有說有笑的向營門口走去。
絲毫不像是馬上要去騙取一座城,甚至是顛覆一個地方政權的樣子。
而營寨之中,戲腔悠長婉轉,士卒們似仍在觥籌交錯。但是到近前了一看就知道,這只是保留了一些人虛張聲勢罷了。
其餘計程車卒已經各就各位,蓄勢待發。
相比於營寨中將士們的外鬆內緊,杜英在中軍營帳之中,倒是很放鬆的斜靠在軟榻上。
他的目光在輿圖上掃來掃去。
關中、梁州,甚至河西都已在杜英的目光之中。
營帳簾幕驟然掀開。
杜英眯了眯眼,頭還沒有側過來,就先開口:
“不是說不要打擾我休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