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倒也沒有指望著這些士卒能夠起到多少作用,把他們也一併歸入周隨麾下,畢竟這些天他們和周隨所部朝夕相處,還是更容易攜手作戰。
“太守如此行事,日後如何同梁州刺史交代?”跟在杜英身側的房默有些無奈的說道。
對於杜英突然的魯莽舉動甚是頭大。
司馬勳也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那是戰後的事了,前提是我們都活著。”杜英淡淡說道,“援軍還有多久到達?”
房默並不是一開始就跟著杜英來的,而是後來被王猛派來傳遞訊息,當然也是擔心杜英身邊可供指揮的人手不多。
而房默帶來的訊息,自然是王猛已經調動隗粹和於談等長安留守兵馬向東推進。
不過王猛也沒有亂了方寸。
尤其是並沒有真的讓長安變成一座空城。
長安的丁壯被動員起來,這是最後的屏障,而在此之前,於談率軍扼守建章宮,這是第一道屏障。
繼續向東,隗粹已經在趕來始平郡的路上。
司馬勳被圍扶風,隗粹又焉能繼續穩坐長安?
決曹之位,也暫時託付給了王猛。
“隗司馬距離此地應該還有一兩個時辰,畢竟事發突然,而且駐紮在建章宮的隗司馬所部本就有小半數人在休假之中。”房默無奈解釋道。
氐蠻都已經近在眼前了,隗粹顯然幫不上什麼忙。
杜英卻只是微微頷首:
“那就憑我們吧。”
房默頓時想要勸一句,憑我們······頗有幾分螳臂當車的感覺。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杜英勒馬而立的身影,看著旁邊甚至都沒有收斂、擺明了是放在那裡立威的偏將屍體,房默反倒是多了一些安心的感覺。
前方渭水西岸,箭矢橫飛。
氐人正在圍殺西岸碼頭上負責鑿沉和焚燬船隻的王師士卒。
不少王師將士還是沒有箭矢跑得快,屍體零零散散遍佈整個河灘。
不過大部分還是僥倖乘船離開碼頭,向東岸而來。
因此氐人的箭矢多半都落在水中,更像是在給對岸的王師示威。
“是我們的騎兵!”
隨著之前那兩支沿著渭水河岸一路纏鬥而來的隊伍逐漸顯露出來身形,已經有眼尖的王師將士一下子認了出來桓衝的旗號。
隔渭水而望,對面不只有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