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護為大司馬麾下之督護,我家主將為梁州刺史,因此你我同屬友軍,並無上下級所屬,因此餘不需遵從······”
刀光一閃,偏將瞪大了眼睛。
而陸唐手中的佩刀已經橫在馬背上,上面還有點點鮮血,順著刀刃滴落下來。
誰都沒有看清陸唐剛剛是如何猝然出刀的。
那偏將的腦袋已經飛掠而起,他最後的聲音猶然還在迴盪:
“爾怎敢!”
首級滾落在馬背下的泥濘中。
杜英依然端坐在馬背上,剛剛他一個手勢,陸唐就會意,悍然出刀。
從一開始,杜英就沒有打算和這個明顯已經為了保護司馬勳的後路而不打算退讓的偏將講道理。
不和司馬勳的部下發生衝突,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和他們的主將好好談一談。
第二種,自然就是殺了他們的主將,然後聚攏這些散兵。
杜英選擇了第二種,簡單幹脆的“以理服人”。
“搜剿船隻,把對岸的人都撤回來。”杜英接著下令。
周隨卻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怎麼?!”杜英聲音愈發肅殺。
周隨趕忙應諾,飛也似地帶著手下去幹活。
杜英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搖了搖頭,若論下手狠辣,周隨還是嫩了一點兒。
時間已經被他拖延的太久了。
而似乎是真的證明杜英之顧慮一般,渭水對岸的地平線上,氐蠻輕騎的身影已經顯露。
與此同時,又有兩隊輕騎相互追逐著沿渭水北岸而來。
杜英皺了皺眉,這兩支騎兵又是什麼來路?
不過他現在顧不上這些,先看向驚慌失措的梁州士卒:
“同為晉臣,沙場之上,混亂之中,自以官銜大者為尊,爾部主將存有私心而亂大局,違抗軍令,按律當斬。
今餘已代梁州刺史懲戒之,而此地所有將士,皆為我排程,爾等可願聽令?!”
落在泥濘中的首級,猶然死不瞑目。
梁州士卒們大眼瞪小眼,其實很想腳底抹油,可是人家周圍一圈騎兵已經圍了上來,想跑又能跑到哪裡去?
所以雖然戰戰兢兢,他們還是隻好紛紛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