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的戴九霜可以說是聽完了全程,可因著不知先前夏十月同燕陸離的交談,如今這一聽,更是摸不著頭腦了,只三言兩句的,這燕陸離竟然歸順於夏十月,夏十月的手腕何其了得啊。
因著房中太過靜謐,房外的聲音,白岸也是聽了個全的。
他預設夏十月說燕家一家獨大隻是流於表面的話,可心中對夏十月竟然三言兩語之間,就將燕陸離給降服一事,更是心驚,轉頭看向戴九霜的心思,也越發的深沉起來。
若是夏十月真心甘情願為戴九霜的妻子,那這於戴九霜日後登上皇位自然大有裨益,可事實,並非如此。
“霄錦……”
“你不必說了,這裡頭的事,我還需自己消化消化。”
“只是你先前說夏十月要助你登上皇位一事,可是真的?”
“這話是夏十月同唐璟陽所說,我不過是路過聽見,夏十月並未同我當面提及此事。”
“霄錦,你若是日後真想君臨天下,可需要好好利用夏十月這枚棋子。”
這兩人也從沒想到過,本以為前來東洲和親是屈辱,想著受了這份屈辱,藏拙練兵,可沒想到,這夏十月竟成了他們最大的助力,更是九霄錦離皇位最近之時。
“她……”
戴九霜不想稱呼夏十月為棋子,他這些時日對夏十月確實心中存了情,更加之夏十月腹中的孩子,還是他第一子,夏十月的地位可見一斑。
可,白岸說的不錯,帝王無情,這些個女子,不過是用來鞏固自己地位的工具罷了,哪裡能投了真情在裡頭。
“白岸,你說的不錯,想必夏十月為了腹中的孩子著想,定會為我這稱帝之路掃去一切障礙的。”
“只是到那時,這孩子留的,但是夏十月,卻留不得了。”
戴九霜微微一怔,曾經自己也是這般無情,可如今,卻怎麼也狠不下這心腸了,夏十月於他,不只是一顆棋子這麼簡單,他即便能瞞得過眾人,可也瞞不過自己的心思,他對夏十月是真動情了。
他會因著夏十月同其他男子親近而吃醋,會因著夏十月燒了他的情信而絕望,乃至到了夏十月的跟前,向來驕傲如他,也會覺著自卑。
比起夏十月這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之人,他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皇子,既沒有母族的庇佑,也沒有父皇的疼愛,還是靠著自己刀口舔血,一步一步建功勳,努力的爬上如今這地位的、
只是即便如此,這一朝戰敗,還不是被他那父皇給送來了和親,他父皇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此事,再說吧,如今還早著,這一回,我同夏十月的婚事,應當不再延遲了,只是你怕是喝不了這一杯喜酒了。”
“我倒是更希望能喝你日後登基後的那一杯濁酒。”
“日後再說吧,如今這些都是未定數。”
“嗯……聽外頭,燕陸離已經走了,你是不是要出去討好了?”
“不了,明日我要先行一步回京城,方才同夏十月商定好,要將你給安置在夏十月的別院之中,只是你可莫將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出去,白稚也在那。”
“白稚如今倒是成長了不少,前幾日還寫信給我,明明是大字不識一個的,這字雖寫的歪歪扭扭,但是看得出他的用心。”
提到白稚時,白岸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來,他這個弟弟他最為寵愛了。
“嗯,確實長進了不少,夏十月挺重視白稚的。”
“霄錦,你的意思是?”
聽到戴九霜的話,白岸一臉詫異,眼眸之中透著的是自己根本不信,他這弟弟喜武可性子單純了些,於這經商一事,是一點也不懂,因此他這輩子不求他弟弟有多大的建樹,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如今聽戴九霜這麼一說,白岸心中複雜的很,他既希望他弟弟能夠平平安安的,可也希望白稚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一份歸屬,可這歸屬是夏十月?他就要好好估量幾分了。
若是夏十月,將白稚賣了,說不準白稚還挺歡快的給夏十月數錢呢,夏十月的心眼多的,連戴九霜都敵不過,更別說白稚了。
“不錯,就是你想的這個意思。”
“霄錦,你可要替白稚看著些,可不要叫白稚被夏十月給誆了,也不知道白稚是怎麼遇上夏十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