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過小寶的意思了。”
顧瀾音的回答，讓霍顯彰的表情僵住。
原本他以為的，最有力的籌碼，在這一刻都失去了作用。
顧瀾音淡淡道：“他說，像現在這樣就很好，只要我不逼著他跟你分開，他就不會那麼難過。”
霍顯彰聽著，竟然很想笑。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煙霧，嗓音有些啞：“所以，在你的眼裡，我就只是一個工具。你確認了小寶不是非要我們復婚不可，就迫不及待的來告訴我，你反悔了？”
顧瀾音搖頭，避開他的目光：“不只是因為小寶的關係，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這件事。”
“顯彰，我想告訴你，我……”
“你已經不愛我了？”
霍顯彰竟然就這麼平靜無波的接過她的話，語氣裡聽不出半點波瀾。
其實，他的想法很簡單，與其聽她親口說出這句話，還不如他自己說出來，這樣好像就沒那麼難受。
顧瀾音聲音一哽，放在膝上的雙手逐漸收攏成拳頭，輕吸一口氣，點頭：“是。”
“我一直不敢承認這件事，我一直在騙自己。但我覺得繼續這樣下去，我會把自己逼瘋的！”
說到這裡，顧瀾音有些激動。
她抬起頭捋過臉頰一側的長髮，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視著霍顯彰。
第一次鼓起勇氣，第一次正視自己的心。
她說：“我不愛你了，所以沒辦法跟你復婚，更沒辦法說服自己，跟一個不再愛的人度過後半生。”
霍顯彰咬著齒間的煙，味道逐漸變的苦澀。
這段時間，他的心一直很難定下來，雖然顧瀾音答應了跟他復婚，可不過是因為那張親子鑑定。
他雖然一早就做好了她可能會反悔的準備，卻沒想到竟然這麼快，他甚至有些措手不及了。
霍顯彰掐滅了煙，一張臉緊繃著。
他眼角有些發紅，放在沙發扶手上的雙手緊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筋隱隱的浮現。
他冷薄的嗓音，都添了一絲沙啞：“那你想跟誰度過後半生？起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