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幹啥,懶得理你。”柳生生被李彎月一瞪,腿一哆嗦,嚇跑了。
要捱打,也得當著潤山哥的面,不然李彎月別想碰她一指頭!
“娘,就是她偷的!”春麥一直哭。
李彎月抱她進了裡間:“春麥,好好聽娘說,娘也信是她拿的,可捉賊捉贓,你沒看見她偷,就不能說那話。”
“可娘,那是紅糖,是你用錢和票買來的,你跟爹還有哥都沒喝,卻叫她喝了,我心疼。”春麥抽噎著哭。
“傻閨女,別心疼,下回你要是抓到她,娘上去就呼她巴掌,咱得先佔著理。”李彎月給閨女擦擦眼淚。
“娘,我看著她,咱家東西,她動一下,你就呼她。”春麥攥緊了拳頭。
“糖罐子拿咱屋來。”李彎月說。
“娘,拿了她偷啥?”春麥就等著柳生生再偷呢。
“你啥也不幹了,就瞅著柳同志?春麥,你緊瞅著,她不敢偷。你聽孃的,娘肯定收拾她。”
柳生生不傻,她不會這麼快再偷春麥的紅糖,不過她也老實不了。
“娘,你保證?”春麥伸出小拇指,跟李彎月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李彎月有些發笑,她都多久沒跟人拉勾了,“這事,不準告訴你哥,你不想看到你哥出事吧。”
石頭知道了,一準進柳生生的屋找紅糖。
“娘,我不說,我指定不說,我不想看到我哥出事。”春麥緊緊捂住嘴。
“娘,啥糊了?”春麥嗅嗅鼻子。
是粘粥!
李彎月趕緊下去,鍋燒乾了,鍋底都黑了,粘粥都沒了,連菜窩窩都一股糊味,李彎月趕緊往裡添了瓢熱水。
“娘,咱吃啥?”春麥皺巴著臉。
都怪柳生生,要不是她偷紅糖,鍋才不會糊。
“娘,我跟爹回來了!”院子裡,石頭左手叉腰,右手拿著跟棍子比劃。
李彎月出來一看,崔潤山正從車子上往下搬袋子,車把上,有個簍子,她拿下來,是一簍子雞蛋。
“你去那地方了?”這些東西不好買,得排隊有票,也買不到這麼些。
“給你買的,你只管用。”崔潤山不回答李彎月的話。
“崔潤山,你真傻,你就不怕對我偷心掏肺的,我不要你?”
要說心裡沒感動,那是假的,但要說她跟以前的“李彎月”一樣,沒崔潤山就不行,那也是假的。
崔潤山心裡“咯噔”一下,以前他不怕,現在李彎月這麼問他,他有些怕。李彎月不同了,他有感覺。
“咱們有兩個孩子,你捨不得。”崔潤山鎮定地說。
李彎月拿著簍子往裡走,回家拿出雞蛋,底下還有熱騰騰的包子,飯糊了正好吃這個。
崔潤山把面提進來,倒進缸裡,聞到股糊味,往鍋裡一看,是燒糊了,他默默拿出菜糰子吃。
“別吃了,這些夠了。”李彎月心疼地說。
“沒事。”崔潤山兩口就是一個,一點不嫌棄。
“我放鍋裡,躺著又睡著了。”李彎月解釋了一下。
春麥使勁點頭,就是娘說的這樣,不能提柳生生,不能提柳生生。
“妹,你不喝糖水了?”石頭問。
“叫那個女人……”春麥急忙捂住嘴,求救地看著李彎月,崔潤山和石頭也看李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