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潤山過去,把李彎月的手從李包穀手裡搶出來,把李彎月摟進懷裡,看著她手腕的青紫。
“你個混蛋,放開,好女是保國的。”李包穀朝崔潤山撲過來,崔潤山打在李包穀脖子後,她癱軟在地上。
李建軍找來水澆在被子上滅了火,趕緊扶起李包穀,“你大媽她……”
“她一會就能醒。”崔潤山扶著李彎月走出去,李建軍把李包穀扶到炕上躺好,跟了出來。
李彎月覺著不對勁,李包穀雖然神志不清,可吃了省城拿回的藥,一直沒犯病,不該這樣。
“大爹,大媽不是再沒犯病嗎,她的枕頭也在,可她在街上找李保國,是不是李保國回來過了?”李彎月想到了這種可能。
李建軍搖搖頭,他沒見到李保國,不過李彎月這麼說,他就回屋看了眼,拿出一包點心。
“這點心不是家裡的,也許真是他個畜牲回來,叫你大媽受刺激了,他有家裡的鑰匙。大爹會換掉鑰匙的,你沒事吧,彎月?”
“大爹,我沒事。”李彎月就是沒想到李包穀發起瘋來力氣那麼大,自己力氣就算是大的,可還被她拽的動不了,嚇了一跳。
屋裡響起嘻嘻的笑聲,李建軍趕緊進去了。
李彎月和崔潤山回了家。一到家,崔潤山就冷著臉給她用藥酒揉手腕,李彎月哎呦哎呦叫喚。
春麥和石頭正好放學,聽到李彎月叫,都跑進來,春麥看著李彎月的手腕紅了眼眶,“娘,你這是咋弄的。你少乾點活,咱家可以不用那麼有錢的。”
第一次,春麥覺著要是掙錢,娘會受傷,那就少掙錢吧。
石頭也看著李彎月的手腕,“娘,我跟春麥做飯。”
兩個孩子就出去做飯了,春麥燒火,石頭炒菜。現在兩人做的飯不是一鍋水或漿糊了,不一會香味就出來,添好柴燉著,石頭和春麥都過來圍著李彎月。
“娘,你手還疼嗎,你多歇歇。”春麥不敢碰李彎月的手腕。
“我這不是累的,是開抽屜太急擠了一下。”李彎月摸摸春麥和石頭的頭。
春麥嚴肅地看著李彎月,“娘,我跟我哥都大了,你別糊弄我們。”
李彎月噎了一下,說了實話。
“娘,大姥這麼有勁?”春麥拿起李彎月的手腕看,印子很深,可她看著大姥很瘦啊,風一吹就會倒似的。
“你大姥犯病勁就大,在街上見了大姥,你們別過去跟她說話,找大人。”李彎月趁機囑咐,怕春麥和石頭吃虧。
石頭默默出去了,李彎月叫他都沒叫住,春麥眼珠一轉,就知道石頭是出去找李保國了,不過她現在嘴緊,“娘,二柱子在外頭等我哥,我哥就是出去跟他說幾句話,有數啥時候該回來吃飯。”
“說幾句話還用有數,他是出去找李保國了?”李彎月問。
春麥吐吐舌頭,她不說娘也猜到了,就打馬虎眼,“娘,你剛才說李保國了,他回村了?”
李彎月點點春麥腦門。
石頭到吃飯時候回來了,板著張臉,看來是沒找到李保國。一家人吃飯,這事就過去了。
一個月後,李彎月除了編提包賣給供銷社,又加上苞米皮墊子,王樹一笑著說:“李同志,你這生意可是越幹越大了,我們主任說,你要是能編出別的東西來,只要好,供銷社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