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包穀現在萬事聽李保國的,抓了兩隻雞,綁著腿給了李銀鳳,李銀鳳站在院裡又是一通說:“保國啊,全家就你上道,那坐辦公室的工作還是你的。”
說完,李銀鳳走了,她腰包鼓著,手裡也是滿的,走的大道。
“那不是李銀鳳嗎,這咋提著兩隻雞,又去翠花家掃蕩了?”
“沒有,翠花家沒動靜。我看是從村裡頭出來的,像是李建軍家。”馬桂香看這些事,可準了。
“天啊,隊長家兩口子這是多想不開,給李銀鳳雞,這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這些話傳著傳著,就傳到了知青地裡。
李彎月還是跟方學良一起幹,方學良聽了一耳朵,往上一推眼鏡,繼續幹活。
李彎月背了個水壺,跟方學良一起幹活費嘴,她可不想嗓子冒煙了。
聽著那些話,李彎月替李建軍嘆氣,她大媽變化太大了,覺著她不好,她姑成好人了。
“彎月?彎月!”
“啊?胡蘭,你嚇我一跳,有啥事?”李彎月差點叫出“娘哩”,看到是馬胡蘭,才嚥了回去。
“彎月,咱倆換回來吧。”馬胡蘭上午佔了李彎月的便宜,下午不好意思再佔便宜。
“胡蘭,不用,你看我這水壺都備上了,就是準備跟方同志抗戰到底的。”李彎月把水壺給馬胡蘭看。
馬胡蘭一下笑開了,跟方學良一起幹活,是得嗓子好。他是屬驢的,得有人拿話抽著他。
“李同志,跟我幹活不至於說成抗戰吧,這不是我沒碰到擅長乾的事嗎?”方學良擦了把汗,為自己說話。
“行了方學良,你是知青,你能幹的那些在城裡。”馬胡蘭沒好氣地說。
“也是,我這是英雄沒用武之地。”方學良摸摸板寸頭,在這裡發光發熱對他來說太難了。
“還英雄,你是狗熊。”馬胡蘭對付起方學良來,嘴上一點不留情。
李彎月看著兩人直笑,“行了,胡蘭,你這嘴太厲害了,再說下去,方同志得連活都不會幹。”
“李同志,感謝你為我說句公道話。那山上的女人是老虎,村裡的馬同志也是大老虎,可我不是武松。”方學良一臉苦地說。
“方學良,你說誰老虎呢!”馬胡蘭舉起拳頭。
方學良躲到李彎月後面,李彎月笑著說:胡蘭,趕緊回去吧,崔潤山都刨老遠了,你再不回去就趕不上趟了。”
“方學良,先饒了你的狗命。彎月,他要不老實,別忘了喊我。”馬胡蘭趕緊回去了。
“籲,母老虎回林子裡了。”方學良揮著鋤頭說。
……
晚上,李建軍回家就問咋回事,李愛國一五一十跟他爹說了。
“愛國,你先帶金枝回屋去。”李建軍沒吹鬍子瞪眼,平靜地說了這麼一句。
王金枝心裡拔涼,轉身就走,使勁甩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