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國恨李彎月,肯定是李彎月當著爹孃捅出了他跟柳生生的事,他爹才會給他換了塊地幹活。
他想過了,除了那天他接柳生生去知青站,當著李彎月叫了聲“生生”,沒人知道他和柳生生的關係。
說不準也是她捅咕柳生生不理自己。柳生生前陣還叫他保國哥,他給的地瓜她也要,後來就不理他了,叫他李同志,還說只是把他當同志。
想到這些,李保國就一肚子氣,滿村晃悠,想法子收拾李彎月。
只要他收拾了李彎月,柳生生就會再叫他保國哥。
李保國經過個衚衕,從裡面出來個女人,低著頭,走得很快。
“生生,我是李保國啊。”李保國邊喊邊跟上了前邊的人。
到了李閤家門口,李保國跟丟了人。
奇怪,村裡穿裙子的除了柳生生沒旁人,她哪去了,進李閤家了?
不能啊,柳生生都不跟自己,能跟光棍子李合?李保國唸叨著走開了。
李閤家門開了一條縫,他探出腦袋,看沒人又插上門進去了。
屋裡正是柳生生,李合猴急地撲上去,這可是柳生生自動送上門來的。
柳生生半推半就,先給了李合一點甜頭,就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這檔口,柳生生就是叫李合把天捅出個窟窿,他都敢踩梯子爬到房頂上,拿竿子捅天,況且只是那麼點事。
“你就瞧好吧,俺肯定給你辦好了,現在能叫俺碰了吧。”李合倒不是君子,而是怕柳生生喊,叫人聽見。
柳生生躺到了李合身上,眼裡閃過絲陰狠,她要叫李彎月身敗名裂,叫潤山哥連看都不稀得看李彎月。
李彎月懷孕的事雖然是假的,柳生生還是氣瘋了,潤山哥碰過李彎月,想到這個,柳生生心裡就揪著個兒疼。
完事後,李合就往外走:“我這就找李彎月去。”
“明天。”柳生生攏攏衣服嬌嗔地對李合說。
“那……”李合又撲了過去。
……
下午,李彎月準備了五個人的飯,果然石頭又帶了大胖回來。
大胖一進門就咧著大嘴:“姨,我都記著數呢,指定不白吃,吃完了十塊錢的,我再給你發工資。”
大胖家有月份牌,回家大胖就畫上小棍棍,算數他還算不明白,但數數他還是數的準的。
“大胖,你也不問問姨做的是啥,就說這話?”李彎月笑著說大胖,這孩子挺有意思的,來一回說一回發工資,早上吃了疙瘩湯,扔下十塊錢就走了。
“姨,我好養活,你做啥我吃啥,我不跟你家吃兩樣飯,昨天的粗糧也好吃。”大胖自己就找了板凳坐下,正對著崔潤山,這個是石頭的爹吧,真高啊,跟他爹完全不一樣。
“姨父。”大胖不認生地叫。
崔潤山點點頭,錢家這孩子挺會說話的。
李彎月不自在,叫她姨,是該叫崔潤山姨父,可聽大胖叫出來,她臉上發燒。
李彎月趕緊進去端飯來掩飾臉燒,崔潤山站起來跟進去了。
大胖嗷一嗓子就叫,“石頭,你爹端飯?”大胖的爹從小就告訴他君子遠庖廚。
“你嚷嚷啥,你不來,我也端。”石頭要不是看在大胖的大金鹿份上,才不叫他跟著回家呢。
大胖早上在外面砰砰敲門,石頭就是不給開,李彎月問他,他說沒人,是村裡人在打石頭好蓋屋子,一直到李彎月聽到大胖扯著嗓門叫“姨”,石頭沒話編了才給大胖開了門。
大胖推著車子進門,知道是石頭使的壞,兩人捅咕一陣,石頭才叫大胖坐下吃飯。
“你家沒有君子遠廚子那話?”大胖都記不清那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