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那張符咒輕薄至極,如一片飄零的落葉一般飄至了九龍之間,飄搖欲墜之姿。
七碎微微抬眸,眼中掠過了一瞬間的狐疑。
——他不太清楚這個姓陳的瘋丫頭在搗鼓什麼么蛾子,不自覺中提高了一些警惕。
但,當他看到了那張符咒經火一烤,外邊開始焦卷而起,不出片刻便化作了一縷青煙後,他輕蔑地笑了笑說道——
“我還以為聖女的後人有多麼地了不起,想來,也不過是坑蒙拐騙之輩。”
陳木涼本來就沒對這個符咒抱有什麼期望,她不過是想借著這個甩符咒的機會救下一劍而已。
在七碎疑惑的那一瞬間,陳木涼已經站到了一劍的身後,手持一把飛雪刀站立,嘲笑著七碎說道:“七碎洲主,虧你還是個前輩,竟然不知道虎毒不食子的道理!”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即使他是我的親兒子,也一樣。”
七碎怒色起,話語之間盡是薄涼之意。
“呵。真是好笑。你以為這正殿裡的是誰?”
陳木涼回頭看了一眼大火焚燒的正殿,悲涼一笑反問道。
“七舞我自會救。但,這逆子這般忤逆我,不留也罷。”
七碎將掌心一動,面無表情地對震龍玉再次注入了一股內力。
似被催化了一般的九龍瞬間變得更加興奮。
一時間,九龍騰躍,個個皆張開了血盆大口朝著一劍和陳木涼俯衝而來!
“快走!”
一劍拔出了木劍,想要一把把陳木涼推遠。
卻奈何他的精力已經被耗盡,最終強撐了一下還是半規在了地。
他絕望地看向了陳木涼瘦小的身影站在了九龍之前,僅僅手持一把飛雪刀而已。
而陳木涼卻不知為何,一步也沒有後退,反倒是目光緊緊盯上九龍之間的一抹紅光。
一劍順著那抹紅光望去,卻赫然發現,方才被燒掉的那張符咒不知為何又再次出現在了九龍之間!
並且,這抹紅光似一條堅固無比的繩子迅速在九龍的縫隙之間穿梭,繞成了令人眼花繚亂的路徑!
“這是什麼……?”
七碎望著這一幕不由得眉頭一緊,眼裡終於有了慌張之意。
而就在這時,一道金色的光芒沖天而起,一下子蓋過了火光,赫然將符咒立於了天地之間!
那抹紅光亦於同時猛地一收!
竟將九龍的身體牢牢地綁在了金色符咒之中!
九龍不斷地發出著絕望的哀嚎之聲,而此時七碎手中的震龍玉卻“咔擦——”一聲碎成了齏粉。
連一點塵都沒有給七碎留下。
“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震龍玉怎麼可能毀於這麼低劣的符咒之下???”
七碎顫抖著雙手,心疼不已。
陳木涼亦吃了一驚,暗暗道了一句:“呀……這是怎麼一回事?”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一劍便看準了時機,拼勁了全力拔劍一躍而上!
他的劍端筆直地鎖向了七碎!
七碎方才已經將大部分內力用來驅使震龍玉了,要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復顯然不現實。
但,用來應付一劍,他還是綽綽有餘的。
“逆子,看來你真的打算弒父。也罷,那我便先殺了你,以絕後患!”
七碎面容一狠,亦抽出了一把木劍,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