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董薇攔住了他:“不用了,我好好的,才剛懷孕,你看看我,”賀董薇在原地轉了一圈,繼續說道:“跟平時沒什麼兩樣,她不是說了嗎,孕婦要放鬆心情,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壓力,你這樣搞得我也緊張兮兮的。”
看她一臉輕鬆愉悅的模樣,凌厲心中那份莫名的惴惴不安淡卻了許多,只當自己剛進入新角色還不適應吧。
但這種不安感隨著賀董薇的肚子越來越大,反而愈演愈烈,因為賀董薇幾乎沒有一絲孕婦的喜相,胳膊反而細了不少,凌厲都懷疑她身上的肉是不是全被肚子給吸走了。
一開始他以為是孕吐導致賀董薇吃不下飯才沒胖起來,但在孕期八月,胎兒急速發育的時期,醫生卻建議賀董薇控糖,不能吃太多,
“這什麼邏輯?孕婦都瘦得皮包骨了,還不讓多吃飯?她到底會不會治呀?”凌厲不滿地質疑著,
他扶著挺著孕肚的賀董薇,在醫院走廊的休息椅上休息,順便拿出黛西給的孕檢報告,左看右看,各項指標都顯示正常,看不出任何端倪。
吃得多,血糖就會高,這樣只會增加賀董薇的心臟負壓,她現在幾乎是一步三喘的狀態,有好幾次,她都覺得自己心臟快停了似的。
“孩子健康不就好了嘛,要是吃多了,孩子是可以胖,但到時也難生呀,我還想順產呢。”
賀董薇抱著肚子,用舒服的癱坐姿勢坐著,又到了冬季,她纖細的四肢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凌厲握著她的手,看見那嫩蔥似的小手有些水腫,冷白的面板下,青紫的血管肉眼可見。
凌厲輕輕按壓一下她的虎口,凹下去的皮肉半天才恢復,
靠水腫也撐不起一點的豐盈,這人到底瘦成了什麼樣?
“要是她長大了敢不聽話,是姑娘我也照打。”凌厲摸著賀董薇的肚皮說著,另一隻手把孕檢報告被他捏變了形。
賀董薇不客氣地拍掉他的手,警告說:“你敢?我第一個削你,當著孩子的面別說嚇唬他的話,”
“等會兒,你怎麼知道是女兒?我就覺得他是兒子。”
從懷孕以來,兩人就圍繞是男是女的問題,舌辯過無數回了,從飲食,孕肚的形狀,還有各種無根據的玄學,展開了很徹底的研究,至今凌厲還是堅持自己的判斷是對的,
而賀董薇往往用一句“母子連心”把他所有的理論依據都堵了回去。
“沒辦法,爸爸太愛媽媽了,想養一個小時候的媽媽,讓她幫忙分擔一下這滿得快裝不下的愛!”
要不然怎麼說孩子是父母愛的結晶呢!被父母滿心期待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孩子,一定是幸福的。
賀董薇痴痴地笑著,在眼睛霧水升起前,低頭對自己的肚子說:“聽見沒有,爸爸的意思不是在乎你是男是女,他更在乎你會不會長得像媽媽,但咱不聽他的,媽媽更喜歡你長得像爸爸。”
“像爸爸一樣帥,像爸爸一樣優秀,但要像媽媽一樣,愛著爸爸。”
凌厲那點不安的陰鬱被一鬨而散,嘴角掛著幸福的笑,隔著棉衣撫摸賀董薇的肚皮,嘴唇情不自禁的地貼了上去,抵著肚皮用渾厚的男人磁音說道:“聽見了沒,臭小子,要聽媽媽的話!也要愛媽媽!”
自賀董薇懷孕以來,凌厲更是把她縱容到底,連他理論十足的女兒性別表決權都可以瞬間妥協,還天天蜜罐似的把賀董薇哄得開開心心的,
偶爾因為太粘人,被賀董薇情緒化地訓斥兩句,他也依舊‘初心不改’,還越舔越開心,原本的高冷不下凡的形象已經一去不回,
賀董薇實在有些擔憂他在脾氣上,加入了‘舔妻幫’的‘峰虎’隊伍後,某天顏值也會被同化,那可真是要‘家門不幸’。
凌厲和肚皮之間只隔著一層棉衣,聲音幾乎是直接傳導,賀董薇還能感覺凌厲說話時傳到肚皮尖端的顫音,酥酥麻麻的,
“啊!”賀董薇驚喊一聲,
凌厲還貼著肚皮的臉被一隻小腳踹中,攻擊力很弱,但這個恰到好處的胎動,像是在回應著他們,
兩人驚喜地看了對方一眼,凌厲帶著驚奇的好心情試探:“臭小子?臭小子?”
賀董薇笑著拍打了一下他的肩旁,哪有人這麼試探孩子的。
“怎麼不理人了?還有脾氣了?”凌厲有貼近了肚皮,醞釀出自己低沉的磁音:“愛媽媽!”
‘媽媽’兩字總能給人一種力量,裡邊的小人兒跟充了電被啟用似的,在賀董薇的肚子裡‘蹦迪’,肚皮上不停地出現蠕動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