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到極限了吧,我可以幫你,你求我,求我就給你,”她又向凌厲拋了‘橄欖枝’,試圖把他墜入深淵。
“滾,你這個醜八怪,……沒錯,我就是賤,我就是對她戀戀不忘,欲罷不能,她一個眼神我就淪陷,可你這個醜八怪,你倒貼我都沒反應,可笑吧,我都賤成這樣了,可我也不想要你,你還非得跑來被賤人罵,我們兩個,誰更賤?哈哈哈……”
“你不是想要嗎?我告訴你,我就算把他切了,我也不便宜你,你不是最擅長這種事情嗎?來呀,來呀!”
凌厲也不顧臉面地瘋狂辱罵,氣得莫娜差點就提刀滿足他的要求,最後她又做了一件瘋狂的決定,
“很好,我現在就把你求歡的畫面都記錄下來,你清醒的時候我就放給你看,你罵一次,我就拿到大堂播放一次,跟大夥一起分享。”
凌厲的口腔已經灌滿了血腥氣,嘴唇早已咬破,得不到舒緩的暴躁氣息,順著血管流竄到身體每一個角落,面板快要被撐裂的痛苦在肌肉.縫裡來回蔓延,他把自己躬成蝦米狀,以頭搶地,以此緩解發洩體內狂暴不止的熱浪。
直到深夜,他的體能耗盡,藥效也隨之減緩,螢幕裡的女人也和他一樣,脫力地癱睡在床上,光潔的背部,滿是歡愉後的痕跡。
凌厲的眼角瞬間漲紅,深深握緊拳頭,把好不容易積攢的力氣全部揮霍出去,赤手空拳砸在顯示屏上。
屏滅了之後,他的世界也徹底混黑了。
這兩年來,他從最開始的怨恨,變成懷念,再到盼望……,靠著要見她的信念支撐自己的身體,抵抗莫娜的摧殘和折磨,幻想著等他出去,找到她的那一刻,他們之間所有的誤會都將被解除,
他們依舊愛著彼此,依舊堅守著當初的諾言,可莫娜把他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希望燈塔無情地摧毀了,她手上握著對他致命的武器——他不敢承認的被拋棄的事實。
他現在僅剩絕望!
他這短短的二十年,活著就像個笑話,連生他的人都能拋棄他,他竟還天真地相信世間有真愛,
他努力過,他努力讓自己變得積極向上,努力融入人群,向他們提倡的好青年方向邁進,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個可以掌握幸福帆船的勇士,
可結果呢,他的見義勇為,成了他噩夢的根源,他又被拋棄在了黑暗的角落,無人問津。
他給自己的定位錯了,他不是一條狗,他是出生於腐肉的蛆,不管再怎麼努力,也改變不了被嫌棄,被拋棄,一出生就註定生長在腐臭堆裡的厄運。
他恨透了這個骯髒的世界。
曾經他認為高高在上的月亮,會一直圓滿,片刻的美好就以為是永恆,其實陰晴不定才是她的常態,她要變的時候,可曾問過誰?誰又能阻止?
他恨透了那個偽裝得圓滿的月光。
凌厲的信念已經被莫娜摧毀得搖搖欲墜,心海一片廢墟,堪堪只剩一片僅能蜷縮的空地,讓他苟延殘喘。
而那片空地,似乎也在無情地縮小,再縮小,他也即將被淹沒。
他睜眼看著無數個晝夜的交替,等待這他即將消失的結局。
直到某天涼爽的清晨裡,他聽到了隔壁來了‘新朋友’的吵鬧聲。
“進去,老實點!”
“你們敢綁架我,我爸爸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是一個稚嫩的少女音,還不知死活地大喊著。
等著吧,過兩天她就會沒力氣了,就跟他一樣。
或許太年輕,小姑娘的精力旺盛得驚人,喉嚨的耐磨能力,以及罵人的戰鬥力也是超乎常人,將近嚎了一個星期,依舊沒有損耗的跡象。
可能是年齡限制,她能用的汙穢詞彙不多,罵得雖厲害,可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惡毒詞。
詞彙不夠,人數來湊,她把莫青祖宗十九代都問候了一遍。
凌厲忍不住冷笑一聲,氣流衝到喉嚨,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他已經將近半年沒見到莫娜了,這是不是表示她對他沒有興趣了?
他的精神一直處於萎靡狀態,身體也跟著垮下,長期處於更深露重、陰暗密閉的房間裡,再鐵打的身體,也有感冒發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