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迅猛翻身,握住原先踩著他背部的腳腕,用力一掰,聽見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的的同時,他已經抽出了保鏢腰間的那把尖刀,一個翻滾,尖刀已經對準了青爺的喉嚨。
凌厲眼神陰狠,不由分說,立馬給青爺紮了一個窟窿,
這只是小小的洩憤而已,比起紮在賀董薇身上的那一刀,如果不是有警方監控,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聽到青爺大聲的喊叫,周圍的保鏢大圍了上來來,凌厲的尖刀再次對準他的喉嚨,威脅說:“把人放了。”
青爺疼得直呼氣,咬著牙關說:“你以為你能逃得出去嗎?”
凌厲:“哼,我不緊要出去,我還要帶著你出去,你這輩子都別想出來害人了,你以為剛才只要你在看直播嗎?”
青爺瞬間明白凌厲說的是什麼,原來他手上的紐扣根本不是他說的厲害武器,而是一個精密攝像頭,剛剛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已經被警方獲取。
“別動,放下武器,舉起手來!”
兩邊畫面裡的警察幾乎是同時出現,
在螢幕對面,凌厲看著昏迷的賀董薇被臺上了擔架,看見賀叔朝他瞪的那一眼,看著莫娜倉皇消失在了畫面……
幸好她帶著追蹤手環,自己那邊的人才能帶著警方快速趕到,否則他不敢想象哪怕自己滿足了他們的要求,賀董薇依舊危險的下場。
凌厲的眼神變得平靜,可他的血液變得沸騰,原來憤怒到最後,不是想把對方碎屍萬段,而是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再也沒什麼好怕的了,他這輩子只剩一個目標,成全她,願她在沒有她的地方,依舊鮮活快樂。
——
‘閃耀杯’的決賽,由於評委最後打分是現場發生意外,現場雖然混亂,可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由於莫娜評委的缺席,原本五位評委的打分改為剔除一個最高分和一個最低分的方式來算,觀眾的投票依舊不變,
賀董薇不負眾望,穩拿第一,可在延後頒獎的儀式上,賀董薇由她的助理王丫丫代為領獎。
而如今作為有曝光率的的獲獎設計師,集才華與美貌,以及緋聞在身的賀董薇,自然掌握了流量密碼,成為媒體的香餑餑,
有訊息透漏,賀董薇遭遇意外受傷,目前還在昏迷中。
醫院
“賀小姐失血過多昏迷,她的體內的毒素有殘留,雖然不會影響以後基本的生活,可不排除有後遺症的影響,尤其是大腦,這種毒素靠刺激大腦皮層,控制人的神志,讓人處在一種半真半假的遊離狀態,醒來後或許還會有短暫的記憶錯亂的可能,後期也不排除對心臟有影響,患心臟病的機率提高了百分之六十,她現在的呼吸很弱,要是過了今晚還不醒來,問題會變得更加棘手。”
看著躺在ICU裡的賀董薇,渾身插滿了管子,那跳動的心電圖彷彿隨時能停止,賀正握著柺杖的手青筋暴起。
老人的疲態彷彿又回到了兒子躺著離去的哪一天,同樣的場景,一次就能將他擊倒,他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的衝擊。
可笑的是,父子倆的關係居然是直到另一方的消失才開始消融,他人生第一次低頭,就是答應兒子要好好照顧好她的女兒,只可惜兒子剛走,他後腳就跟著,送他到了閻王殿,好幾年才回來,
醒後他也自責內疚,想辦法接回那個曾經被他罵著轟出家門的孫女,卻沒想他還是遲了一步,而如今她又躺在了這裡。
老人挺拔了多年的脊背,這一刻終於要搖搖欲墜,回想起這十年裡,那個彌補過他的遺憾,柔軟過他內心,減輕過他罪孽的孫女,是如此的鮮活明媚,以至於讓他都快忘了恐懼的感覺。
他今晚就守在這兒,沒有人能從他手裡再搶走他的孫女,閻王也不行。
一行人齊齊在ICU的隔離窗外站了一夜,賀叔也不敢上前打擾,晨曦的第一縷光照進來的時候,病房裡的人依舊沒有動靜,賀正的眼角開始泛紅,支撐了一晚的脊樑彷彿頃刻就要轟倒。
“動了,動了!”蕭澤陽驚撥出聲,拄著柺杖去喊醫生。
賀正刮掉眼中的霧氣,對站在角落同樣守著一晚的凌厲說:“她原本不用忘記過去,可以像正常女孩一樣,活得肆意瀟灑,轟趴看演唱會,吃飯逛街看電影,遊山玩水,看遍大千世界,可她被醫院困了將近八年,八年吶,好不容易正常點,現在她還要面臨心臟病的可能,她原本……是個很健康的孩子呀。”
賀正的語氣蒼老得格外平和:“我們賀家從來不欠你什麼,你放過她吧。”
醫生和家屬魚貫而入,只剩凌厲佇立在原地,兩行清淚不請自來,順著掛彩的臉頰滾落。
賀董薇睜眼的那一刻,精神依舊恍惚,好半響才回歸現實世界,鼻孔出的氧氣管時刻在給她加油打氣,蒼白的面容寫滿了令人心疼到窒息的脆弱。
她看了半天眼前的人,盯著賀正看了半天,情緒開始激動了起來,邊抽邊喘,眼淚填滿整個眼眶,無辜的眼睛除了驚恐,剩餘的全是悲傷,
她努力向一旁的蕭澤陽伸手求救,艱難地張嘴:“澤……澤陽,我……我沒有爸爸了,嗚……”
醫生說過她的記憶會錯亂,她回到了自己十五歲那年,回到了她最痛苦,最無助的那個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