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萍給凌厲留了一條永久的疤,今天蕭澤陽又蠻橫地將疤痕撕開,然後再迫不及待地把他治傷的藥帶走,那一刻,他真的覺得自己已經無力承受,
哪怕他心裡再憤怒,再不甘,他也提不起反抗的力氣,因為他的藥不對,他是永遠也治不好的了。
可當賀董薇再次出現時,那壓抑了無數個日夜的脆弱和委屈,都一同爆發開來,彷彿洪水決堤,衝破了他強行累砌起來的高牆。
她的心在這一刻也跟著崩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賀董薇抱著他痛哭。
那句熟悉的“阿厲”她始終不敢說出口,怕給他太大的希望,而自己最後還是讓人失望。
她的腦袋今天前後迴響了兩句話,她終於知道,那些都是凌厲的聲音,
‘你他媽到底想幹嘛?’那絕對是反覆問了自己無數遍,才會烙在心裡的話。
那她到底想對凌厲幹嘛?答案其實很明瞭,她不想這個男人再受苦受累,她見不得他受委屈,所以當初,其實是她先開的頭?
還有那一句又一句的’薇薇‘,也是凌厲刻進她心裡的話,他的每一個音調,都夾帶一種獨門內勁,把她理智的神經通通切斷,只剩下本能的痛。
而就在剛才,凌厲說他沒人疼的時候,她終於聽出了其中的味道:
那是她給自己的一項責任和義務,她說過的,以後要好好疼他。
僅僅兩句話,她就知道自己如今錯得有多過分,她果真食言了。
——
總裁休息室
凌厲率先脫掉髒外套,忙著找藥箱,
剛才拉著賀董薇進來的時候,所有的同事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兩個,
凌厲的顴骨處有明顯打鬥後的紅腫,嘴角還滲著些許血跡,那坦坦蕩蕩毫不避諱的受傷狼狽樣,一路拉著賀董薇,就像經歷了艱苦搏鬥,最終成功救出美人,凱旋而歸的大英雄。
他本來也不想再回公司,但在車內他忍不住問賀董薇為什麼回來的時候,她弱弱地給出的理由是:“我還沒下班。”
於是凌總就順著她的意思,把人帶了回來。
看著他丟在一旁的髒外套,賀董薇忍不住問:“要不,我們去趟醫院?”
凌厲擰開藥水,用棉籤沾了沾:“醫生的時間也很寶貴,不麻煩他們了。”
“過來,”他又輕輕喚了一句。
賀董薇本以為凌厲要她幫忙,替他上藥,很自然的走過去,想伸手接過他手裡的棉棒。
卻沒想凌厲提前躲開她伸來的手,抓住她的手臂,把人摁坐在了沙發上:“坐好!”
他直接上手,拉下賀董薇肩上的衣服,
賀董薇一驚,下意識地牴觸往後縮:“你幹嘛?”
凌厲又把人拉了回來:“別動,給你上藥”。
賀董薇:“沒事,我沒事,我不疼。”
凌厲目光陡然變得深沉:“別老說自己沒事兒,你就算再厲害,也流著血長著肉,怎麼可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