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傷一次就夠了,太多的期待只會帶來更多的傷害,他不想再被傷,更不想傷他的人是她。
他渴望還能壓制前,他必須讓自己人間清醒起來。
過了整整一晚,賀董薇都憋著不敢打擾凌厲,直到第二天早上給他發訊息,也沒有收到回覆,
她鼓起勇氣打電話時,手機是關機狀態。
她立馬轉撥郭曉峰的號碼:“喂!峰哥,你知道阿厲在哪兒嗎?”
郭曉峰那頭還在睡夢中,沙啞地回應:“凌厲,他不是在上班嗎?”。
賀董薇在電話裡頭急著說:“可是今天他沒上班,網咖老闆說他昨晚沒回來,他手機關機了,我找不到他”。
郭曉峰立馬清醒地睜眼,蹬了起來,“他該不會去廣州了吧?”
……
賀董薇掛了電話後,只思考了兩秒,便快速地收拾了行禮。
“薇薇呀,你把遙控器放哪兒了?”,姥姥的聲音從客廳裡傳來。
“我沒拿,你問一下大哥”,賀董薇應付地說,
大哥:“汪!!!”——我又不看電視。
姥姥摸索了一陣,直接走到了賀董薇房間,“找遍了,你趕緊給……你這是要去哪兒?”
賀董薇已經背起了揹包,剛好撞見開門進來的姥姥,滿臉的問號。
賀董薇匆忙收拾行禮,熱得臉蛋有些漲紅:“姥姥,我得去趟廣州”。
姥姥一連串的發問:“去廣州?怎麼那麼突然,要去做什麼?幾點的車呀?同學都到了嗎?你這麼急?”。
賀董薇深吸了一口氣:“姥姥,就我一個人,我要去找阿厲”,
姥姥黯淡的眸光在眼中停了了數秒,正色道:“姥姥不想你去”。
賀董薇扶著姥姥的肩膀,把她的身體從門口處移開,懇求說:“姥姥,我把阿厲接回家好不好?回來我再跟你解釋”。
姥姥渾濁的眼睛不情願地移開,語重心長地告誡說:“薇薇呀,別說獨自出門,你連獨自生活都難,干預別人的人生,是要負責的,你可以做好那個準備,可你有那個能力了嗎?”
賀董薇瞬間語噎,她一直跟自己強調她已經是大人,其實這都是她的自作主張,
大人的想法不是隨心所欲,大人的能力是可以頂天立地,一定可以生活自理……,在長輩眼裡,大人是已經不需要別人操心的。
在姥姥眼裡,她就是未成年,她的能力就是有限,
可大人不都是從孩童開始成長的嗎?一切都是從無到有。
賀董薇:“姥姥,能力這東西,也是從無到有,如果是物質能力,咱家富裕有足;精神能力,我們都在努力成長,阿厲對我來說,不是別人,我不能丟下他”。
姥姥輕輕呵了一口氣:“姥姥不攔你,你在擔心別人時,別忘了家裡也有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在擔心你,千萬別讓姥姥找不到你”。
賀董薇笑著應說:“嗯!謝謝姥姥,我保證隨時主動跟您彙報情況”。
她激動地在姥姥臉上猛‘啵’了一大口,急匆匆地想要出去,又被姥姥喊住:“等會兒,走之前把遙控器給我找出來”。
她指著賀董薇,招呼她回來的動作連她自己都老臉一紅,遙控器不知何時神奇地出現在她手上,
她在賀董薇面部肌肉扯動時,連忙又衝她擺了擺手,讓人趕緊消失,省得她丟人。
剛才她還一副人生導師的給人指點迷津,可不能落個老糊塗的形象。
賀董薇快速趕往機場,她猜測凌厲應該是坐火車或者是大巴,按時間差來算,她必須買最近班次的機票。
到廣州白雲機場時已經是落日時分,紅心的落日把天邊烙得通紅滾燙,地上的溫度已成了鐵板燒,川流不息的車輛彷彿是熱鍋的螞蟻,順著各處的幹道四處竄逃。
凌厲的手機依然是關機狀態,她懸著的心又高了幾分,攔了一輛計程車,按照郭曉峰提供的地址,直蹦目的地。
廣州不愧被譽為‘花城’,即使是炎炎夏日,路邊綠化的花草依然開得旺盛,尤其是天橋上裝飾的綠植,過分的熱情讓它們的藤枝放肆地伸展,往地面攀爬,招搖地歡迎底下過路的車輛。
可這一切賀董薇都無暇欣賞,她只恨自己為什麼沒有風火輪,沒有能飛翔的翅膀,這樣她就不用愁這該死的堵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