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坐在那抬著頭看李生賢,很認真的回答:“葉大人沒有說什麼,是因為他給你們臉面,給懷遠城地方官府臉面,給江南道地方官府臉面,他給了,你們就得要,可你們沒要......從葉大人遇襲到現在已經過去多久了?李大人治下廂兵可給了什麼交代?”
李生賢臉色微怒:“大將軍的意思是,襲擊葉大人的那些人是我的人?”
“我今日不問那些人是不是你的人。”
沈冷看向陳冉:“當日城門守校尉是誰?”
陳冉看向被押過來的那群廂兵,兩個親兵推搡著一個身穿校尉軍服的人上來,那校尉臉色慘白,可還強撐著:“卑職見過大將軍,不知道大將軍毫無理由的把我等抓來是什麼意思,卑職雖然位卑人輕也不在戰兵,可既然身穿軍服就與大將軍同為軍人,大將軍這樣做是不是有些讓人覺得沒道理?”
“道理?”
沈冷坐在那:“我的人查了查,當日那架拋石車就在城外三十幾丈外,你是當日城門守,我問你,跑三十幾丈你需要多久?”
那校尉顯然楞了一下。
沈冷嘴角微微一揚:“葉大人沒有辦你是吧,是因為葉大人性子好,我性子不好,我視每一個軍人如兄弟手足,所以容不得有人配不上軍服。”
沈冷道:“一架拋石車搭建好需要多久,你跑三十幾丈需要多久?不需要跑,你走過去,走一個來回如果拋石車架設好了算我輸。”
校尉張了張嘴,下意識的看向李生賢。
沈冷擺手:“把當日城門口的守軍都帶上來。”
至少三十幾個士兵被押了上來,隨著陳冉一聲令下,親兵們朝著這些廂兵的腿彎處一人給了一腳,所有被押上來的人全都跪倒在地。
沈冷語氣平淡的說道:“我不追究你們是不是和那些襲擊葉大人的人為同夥,那是葉大人該追究的事,我身為大寧戰兵大將軍,我只追究你們瀆職之罪,你們眼睜睜的看著一架拋石車架設在城門口,而且還是朝著城內架設卻不過問不制止,如果有敵人攻到懷遠城外也身穿廂兵軍服,是不是你們也不聞不問?如果是的話,我不懷疑你們會第一批向敵人投降,廂兵也是大寧軍人,你們不配身穿軍服。”
沈冷語氣一凜:“扒了他們的軍服!”
如狼似虎的戰兵撲上去,頃刻之間將那些廂兵身上的軍服都扒了下來。
沈冷看向李生賢:“李大人,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李生賢抿著嘴唇,搖頭:“大將軍沒有做錯,也是卑職治下不嚴,卑職應有同罪。”
沈冷:“你也想脫?”
李生賢本以為沈冷會好歹客氣兩句阻止一下,給他幾分面子,可沒想到沈冷居然一點兒面子都不給。
“李大人。”
沈冷往前壓了壓身子,坐在那,雖然抬著頭看李生賢,可卻有一種泰山壓頂般的氣勢,壓的李生賢不得不往後退了一步。
“我這個人比較自私,大概就是誰也別碰我朋友。”
他往後靠了靠:“葉大人是我生死之交,我不管他要查什麼案子,我只管誰要對他不利。”
他看了一眼那被押跪著的三十多名廂兵:“除去軍服,但還要按軍律論處。”
沈冷擺手:“這些人,杖斃。”
“是!”
親兵營一聲答應,大街上很快就傳來一陣陣的鬼哭狼嚎,可這哀嚎聲沒持續多久,三十幾個人就被軍棍活活打死。
沈冷的視線又轉向剩下的那些廂兵:“你們是在城牆上的?”
所有人都嚇得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