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讓人從不遠處茶館裡借了一套桌椅出來,付了茶費,店小二緊張的端著茶壺茶杯出來,那張桌子就擺在大街正中,沈冷一個人坐在那,看起來有些不符合他本來性格的囂張。
他就是來囂張的。
“著人去請道丞李生賢李大人。”
沈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後又吩咐了一聲:“把路都讓開,所有人退在大街兩側,不要影響了百姓通行,另外......”
沈冷問陳冉:“進城之前我就派人來定的那匾額做好了沒有?”
陳冉道:“可能是因為你官大,定匾額的鋪子知道是你定,所以趕工了兩三天已經做出來了。”
沈冷笑了笑:“那就取來,多付一倍的銀子。”
陳冉嗯了一聲,吩咐親兵去取,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沈冷故意的,定匾額的那家鋪子就在這條大街上,距離這裡不算遠,沒多久親兵就抬著那塊匾額回來,沈冷這塊匾和尋常的不一樣,大部分可見到的匾額都是橫匾,而沈冷定的這塊是豎匾,匾上是五個鎏金大字。
歡迎來砸我。
這家做匾的鋪子開了幾代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做匾讓寫這樣五個字的,可是一聯想到幾個月之前刑部尚書葉大人被人用拋石車襲擊過,所以也就釋然。
那麼大一塊豎匾立在沈冷身邊,能有近一丈高,還做的是雙面匾,過往的人自然誰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匾剛搬來沒多久道丞李生賢就到了,雖然他貴為一道道丞,從二品大員,可不管是軍職勳職還是爵位,都比不得沈冷,旁的不說,國公兩個字就可讓這大寧天下絕大部分人向沈冷行禮。
李生賢快步過來俯身一拜:“卑職見過大將軍。”
沈冷起身:“來,李大人坐下聊。”
李生賢看了看那塊匾,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大將軍這是何意?”
沈冷笑道:“沒什麼,擺著玩。”
他給李生賢倒了一杯茶:“我聽聞李大人在葉大人被拋石車襲擊之後徹查懷遠城廂兵大營,當時除了當值巡邏的隊伍之外,一個人都沒少?”
“是。”
李生賢心裡一緊。
沈冷是來給他下馬威的?
這是他第一次見沈冷,以前聽聞沈冷是一個謙遜客氣的年輕人,可見了之後卻在沈冷身上看不到一丁點謙遜客氣的樣子,他知道沈冷和葉流雲關係匪淺,怕是知道葉流雲被襲擊的事,有意來為葉流雲出氣的。
“上上下下都查了,沒有人外出,廂兵大營裡的拋石車也清點過,一架都不少。”
沈冷點了點頭:“當日在城牆上看到那些假廂兵搭建拋石車的人李大人都問過了嗎?”
“問過了,沒有人認識那些人。”
沈冷:“該問的都問了?”
李生賢皺眉:“大將軍這是何意?”
沈冷抱了抱拳:“得罪了。”
他招手。
一隊精悍的親兵從隊伍後邊過來,每兩個人押著一個,至少有一百多名廂兵被沈冷的人帶了上來,看到這些人的時候李生賢猛的站起來,臉色大變,極為難看。
“大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