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雪對他的話無言以對,只能將心思轉移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了。聽他們說轎輦之中的是‘御大人’,難道那轎輦之中的女子就是御大人?
而且還是個做派頗為大膽的女子?
然而,金色雕花的轎輦之中,除卻那女子裸露了肌膚讓人浮想聯翩,還有一個衣冠楚楚的那男子存在。
他執著一隻筆,精美的狼毫毛筆蘸著褐色的墨寶,筆尖在那女子裸露的背上行雲流水般的揮動著,似乎是在題字,又更像是在作畫……
四周圍觀的民眾看得認真,似乎這並不是在褻瀆什麼,而是一種讓人崇敬的行為。
白紗不住的翻飛著,一襲棕紅色的流袖袍是露出了一角來,袍子秀美無比,又帶著幾分文人雅士的高雅和文靜來。
那人的容貌也是若隱若現的,只覺他手中的筆似乎是被賦予了生命,一刻不停歇的揮動著,那白皙的玉背之上彷彿是盤亙著一副唯美的畫卷,讓人忍不住的想象。
想象的不是什麼讓人血脈賁張的畫面,而是一副優美而沉靜的畫面……
“難道這才是‘舞畫節’的主旨所在?”聽著姬無傾輕聲的描述,她也是感覺到了四周寧靜的氣氛。
彷彿現在不是身處於鬧市街角,而是山林水秀之中。
“故弄玄虛罷了。”姬無傾不以為意。
顯然,姬無傾的這種想法也得到了另外一個女子的認同。
“什麼舞畫節,不過是為了滿足你們這些男人的私慾罷了!說得是高尚優雅的,還不是打著高尚的幌子。我原以為我們沛原城中的御大人是個高雅之士,沒想到也是這等下流無恥之輩!”一少女舉劍而來,聲音和話語中像是一個正義之士。
少女飛身而來,衝進了人群之中,直指轎輦中紅袍的男子。
那般的速度和力量看著是不錯的,但誠然是個繡花枕頭,暴露了這個少女閨閣千金的身份,但看著也可唬一唬人。
然而,還用不上週圍的侍衛動手,轎輦之中的御大人已經執著毛筆朝著女子襲了去。那蘸著褐色墨寶的毛筆直指少女清秀而刁蠻的容顏——
啊!
只聽女子的尖叫聲,毛筆擊中了她眼角一處,一灘褐色的印記很是顯眼,像是天生長成的褐色胎記,配上她那本不出眾的容顏顯得有些可怖了。
“膚色黝黑,體態強壯,容顏粗鄙,嗓門不小。便是你親自送上門來脫光了送上本大人的轎輦之上,本大人是看不上你這身皮肉的。”輕輕的,一挑大手挑開了轎輦。
那是一隻骨指分明的大手,修長好看的,像是畫師所畫作的完美畫作。
“你……好你個御大人,堂堂的沛原城的父母官竟然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言論,你……”
“隨你如何的說,你便是親自爬上了本大人的轎輦,本大人也是不屑於在你的身上作畫的。”傳聞中的御大人如是道,那清清淡淡的聲音彷彿是個世外高人。
便是在人體上作畫這般不被世人所接受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也是平常不過,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褻瀆。
“笑話!本小姐再怎麼說也是閨閣裡的千金小姐,如何會這般的不自愛不自重,你以為本小姐是你身旁的這個不知臉面的女人嗎?”那少女是漲紅了臉,神色卻是不可一世的。
她像是抓住了什麼把柄,一臉輕蔑的看了看白紗之中若隱若現的女子。
那女子是趴伏著身子,一頭長髮散亂著,看不清她的模樣,這般更是讓人浮想聯翩此女是何種的容顏。
“這位小姐說話也太難聽了吧,御大人這是作畫罷了,怎麼說得這般的刻薄。”
“就是就是,一個女孩子家家的……”
圍觀的群眾是絮叨了起來,一臉異色的看著那少女。
“管你們什麼事兒,多管閒事兒,你們這些無恥下流之輩!”
“你若是因為本大人的話而惱羞成怒,那麼你是想本大人在你的身上作畫?不過,我說過了,以你的資質……”說著,男子是伸手將趴伏在床褥上的女子給抱了起來,他輕輕的攬著她的腰身,同時抓住了她身下的錦被,將她的身前遮的嚴嚴實實的,直到了脖頸處。
那女子是露出了一張白皙的容顏,她閉著眼睛,睫毛長長的像是細細的雨絲。
御大人用一隻胳膊輕輕的攬在她的腰間,只將她裸露的背部呈現在眾人的面前。
只見那玉背細膩柔滑,曲線是纖細而我見猶憐的。然而,眾人的視線卻並沒有深究那玉背如何的玲瓏纖細,而是那玉背之上的一副山水幽居圖引得眾人爭相張望。
那是一副結構緊湊的圖案,在女子的玉背之上鋪散開來,那白玉般的背部更是襯得那畫作栩栩如生,讓人彷彿身臨山水田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