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黎夜突然提到那位律儀公主到底還是讓她有些在意,似乎並不是為了警告她而刻意提起的吧。而且,他刻意準備了竹‘花’酒就是為了給她一個警告嗎?
這似乎是有些太費心思了吧,有些說不過去……
而且,那位縷七夫人到底有何過人之處,能夠委以重任前往太西。
那麼,子傾他們會不會有所危險呢?
想到這兒,她是無力的倒在了‘床’榻上。近日總是想得很多,還總是往最壞的地方想……
算了,她還是好好的睡上一晚,自己想得太多卻無法付之行動的感覺可不大好。
她閉上了眼眸,認真的讓自己陷入沉睡之中。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屋外一襲緋‘色’的長袍在她的‘門’前站了很久很久,直到感覺到她均勻的呼吸他才緩緩的離開了那兒。
緋‘色’的長袍隨著他的步伐輕輕的揮動著,而他臉上的凝重似乎也消散了去。
他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房裡,離血雪所在的房間不過是幾步之遙。而就在那幾步之遙之外,縷七夫人也在那裡站了很久。左丘黎夜在那房‘門’外站了多久,她就等了多久。
“君上對臣妾可真是無情。”見左丘黎夜總算是走了過來,縷七夫人才輕聲道。
她的臉上帶著幾分小‘女’生的姿態,語調中也帶著幾分的埋怨。
“你尋本君有事兒?”左丘黎夜看了她一眼,縷七夫人已經替他推開了房‘門’,“今晚本該是商議太西之事的,君上你忘了嗎?”
因為那個冬天裡的雪,所以忘了嗎?
這樣的君上真的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君上,那個君上殺伐果決,雖然玩心大發喜歡愚‘弄’敵人,但是決計不會拖延至此。如今舞國已經被姬國‘逼’到了一個絕境,這樣的局面真是糟透了。
“那件事還有什麼問題嗎?”他徑直走進了房裡,房間已經照著他的喜好佈置得煥然一新,木蘭‘花’的屏風,嶄新的茶具是舞國宮裡所特有的。
他卻是看也未看的,徑直走到了‘床’榻邊,似乎是要安寢了。
“君上就這樣相信臣妾,臣妾實在惶恐。”縷七夫人走到了他的身邊,熟練的做起了平日裡內‘侍’們做的事情,替他除去了外衣掛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左丘黎夜抬起了自己的手沒有說話,他眯著一雙眸子,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疲態來。
“君上請安寢吧,臣妾就先退下了。”縷七夫人很快的感覺到了他的疲倦,她行了行禮,“至於太西的事情,臣妾必定竭盡所能,君上大可放心。”
說罷她是沒有聽到左丘黎夜的回應,臉上不由的‘露’出了些許的失落來。
慢慢的她往外邊走去,就在出‘門’的那一刻才得到了左丘黎夜的回應,“嗯,你去吧。”他眯著一雙眸子,叫人看不出什麼來。
“是。”伸手帶上了房‘門’,縷七夫人的眼眸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旁邊的屋子,正是血雪所在的屋子。
同君上相鄰而居,她果然深得君上的重視。
如同月長老所說的那樣,絕非一般的重視。
她的眸子眯了眯,沉斂的眸光中迸‘射’出了一道犀利的光芒來。只可惜這個‘女’子是姬國的王后,而且是君上找尋的盲‘女’,那麼便絕無可能……
太西。
一如仄州的情形,姬國兵臨城下,只佔不攻,營帳讓站在城‘門’之上眺望的舞國士兵隱約可見,確是看不清晰的。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一切都隱隱約約的。
姬國營帳內。
“你們王上可睡下了?”落華站在屬於姬王的營帳外詢問著,守衛營帳的‘侍’衛是伸手攔住了他前進的步子。
“落華公子,我們王上今日才將將睡下,不妨再等上一會兒您再過來。”那‘侍’衛有禮道。
“落華你進來,你們大的膽子,竟然做孤王的主。”卻說姬無傾的身影是出現在了營帳‘門’內,他身上的袍子是有些褶皺的,想來是和衣而睡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