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庭院裡,月光傾灑,周遭是沉靜下來的景‘色’。.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
血雪從來沒想過她同左丘黎夜之間還會有這麼平和相處的時候,一張桌一壺酒,有什麼在悄然無聲的發生變化。
“好像也是這樣的一個月‘色’之夜,本君那時候還只是個不受寵的皇子,幼小無知又軟弱可欺。”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左丘黎夜像是開啟了話匣子,十分平緩的敘述著自己的從前。“直到認識了律儀,本君才明白了些什麼。就是那個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公主,她是本君的皇妹,明明比我小些,卻霸道的讓宮裡‘雞’飛狗跳……她是在皇爺爺的‘腿’上長大的,自小便會喝酒。呵,你一定猜不到我們是如何熟識的……”
宮中兄弟姐妹可沒有任何的親情可言,不過是尊卑之分。
而他就是那個卑,律儀就是那個尊貴的代表。
血雪安靜的聽著他語氣中細微的變換,可以想象出當尊貴的公主遇上落魄的皇子的強烈對比。所以,律儀的與眾不同刺‘激’了他吧。明明都是宮中的子嗣,都是尊貴的皇嗣,可是活法和對待卻是天壤之別的。
“你們約莫是不打不相識。”只是很難想象,軟弱可欺的落魄皇子是如何會對自己的皇妹動手。
對面的左丘黎夜看了看她,嘴角的笑意淺淺的,“你說得不錯,不過最後是律儀贏了,那時本君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渺小無用。”
因為那時年歲還小,他還沒有真正的尊卑之分,同律儀打架便不留餘力,可是最後還是輸了。
“聽得出來,君上同公主的兄妹之情非同一般。”這個時候,她也不妨做個聆聽者。
“的確是非同一般,最後她的確是死在了本君的手裡。”他似乎是笑了笑,間於冷笑和惡意之間的笑容。
他像是要嚇唬嚇唬她,又像是要否定他同律儀公主之間深厚的兄妹之情。
“可是方才你說我同律儀公主喝酒的樣子很像,而且很逗……”他如果對律儀公主沒有半點的情分,又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看到她喝酒的模樣兒想到了律儀。血雪端著酒緩緩道,“雖然死聽上去和可怕,但有時候死未嘗不是一種解脫,而你就是那個讓她解脫的人。”
她的話語中滋生了些許的愁意來。
譬如她,死對前世的她來說就是一種解脫。
又譬如元雪,死對元雪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
“死不是解脫,而是放棄。”左丘黎夜對她擺了擺手指,細長的食指輕輕的左右搖晃著,“就好比本君,我若是早早的解脫了,又何來今日的左丘黎夜,而不是舞黎夜。”
“你若是將國號也改了,豈不是更加顯示自己的厲害之處。”她也‘弄’不懂自己方才為何想要開解他,這些事分明同她都沒什麼干係。
只是感覺到左丘黎夜提到那位律儀公主若有傷感,能讓他傷感的事和人,讓她覺得有些好奇。
“小雪,本君同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不論律儀對本君來說有什麼不同之處,只要是擋了本君的路,本君都不會手下留情的。”他一掃方才的愁緒和傷感,又做回了那個‘陰’晴不定而狡詐的君王。
聞言,血雪是挑了挑眉,不以為然,“本該如此不是嗎?左丘黎夜,希望你能做一個合格的君王,雖然高處不勝寒,不過自己選的路還是要一直走到底為好。”
她就知道,左丘黎夜此舉不過是要給她一個警示,警示她今晚的行為。
“你說的很好,小雪。”左丘黎夜看著她,嘴角的笑意似乎是變換了弧度。他站了起來,一襲緋‘色’的長袍,襯得他幾分的高深莫測和邪魅異常。
他走到了血雪的身後,步子輕輕地幾不可聞。“那麼你到底想知道什麼,你若是真的想知道些什麼可以直接問本君,大可不必這麼大費周章的險些讓自己受傷。”
說罷,他的手是搭在了血雪的肩膀上,手掌輕輕的往下移動,而後是重重的捏住了她的胳膊。而那隻胳膊正是被暗器擦傷的那隻胳膊……
“君上一言駟馬難追。”血雪淡淡道,對於左丘黎夜的話語她沒有絲毫的反駁和辯白。“只是現下我沒什麼疑問想讓君上替我解答的,卻是‘浪’費了你的一片好心。”
她同左丘黎夜之間是沒必要開啟窗戶還說瞎話,兩人心中都是明明白白的,她也不想再裝糊塗。
現下她所知道的不過是那位縷七夫人不是個善茬兒,只是她前往太西去要做些什麼她確實是不知道。不過就算是問了左丘黎夜他未必一一解答,不過是藉著法子戲‘弄’她罷了。
“那便回去歇息吧,夜已深了。”左丘黎夜也沒為難她,而是鬆開了她的胳膊往後退開了兩步。
直到回到了房裡,血雪才動了動自己的個胳膊,她除掉了自己的外衣,裡邊白‘色’的褻衣果然是被染紅了一些。雖然胳膊上的傷口並不嚴重,但是還是泛著些許的疼痛。
左丘黎夜一定是故意的吧,可惡,下手還真是‘挺’狠的。
她坐到了‘床’榻上,身上是染上了竹‘花’酒的香味兒,淡淡的很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