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個教我講道理的人……
聽到這話，難免人讓人心酸。
血雪愣了一下，而後是自然而然的將身旁的小傢伙給攬進了懷裡，“你是個大孩子了，有時候要自己明辨是非黑白。對與錯不過是一念之間，就像是你想要捉住小狸，或許你的出發點是對的，可是你的行為是錯的。”
“我好像是明白了什麼……”小虎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小臉上帶著些許的侷促。
除了奶奶，從來沒人這麼抱過他了，而且她的身上香香的，讓他聞著很舒服，就像是從前爹爹在時給過他的感覺，自然而然的親近。
“雖然是個大孩子了，可你還是個孩子呢。”她嘆了口氣，暗道自己怎麼教育起了一個五歲的小孩兒。或許是平日裡也是這樣教導小溪兒的緣故吧，讓她忍不住說教了起來。
“若是小虎他爹還在，大概也會這樣教導小虎……”一旁的老婦人似乎是觸語生情了，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懷念和無奈來。“看我這老婆子又在說些什麼，平白的讓姑娘可憐了。”
“您不必如此小心謹慎的說話，有什麼便說什麼吧。我不會多想什麼的。”血雪寬慰道。
“如此，老婆子我便多嘴多言了，我這個媳婦兒是個貪財的，希望姑娘用了午飯就離去吧，千萬別給她什麼銀錢道謝，只怕是滿足不了她那貪財的本性的。”老婦人語重心長道。
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她若是得了銀錢，恐怕得上街去炫耀好幾日呢，到時候家宅不寧。
“奶奶。”一旁的小虎聽得迷迷糊糊的，到底是懂了其中的意思。可是，他不想讓這個姐姐離開，雖然他知道她早晚都會離開的。
“您放心，不會讓您為難的。”血雪答道。
午飯等了許久才被端上了桌，雖然這尖刻女子嘴裡的話不好聽，不過到底是手藝不錯的，若是勤快些不說尖酸話，想必會是個很不錯的農家媳婦兒。
桌上擺著粗飯清菜，一道土豆片，一道蓮藕片，還有一道雞蛋炒青椒，以及另一道葷菜，雞湯。
“瞧瞧，這可是我特意做的，為了招待小虎的朋友。這雞蛋往日都是隻給我婆婆吃的，而且這雞肉可是一年到頭才吃上那麼一回的，方才剛剛宰殺的呢……”小婦人臉上帶著殷勤討好的笑。
“也是你有心了。”老婦人的臉色微微一僵，而後是笑了笑。
那母雞是家裡唯一生蛋的雞……可見她這媳婦兒今日是下了血本了。
“多謝款待。只是我平日裡多吃素為主。”她將碗裡的滿滿的肉推到了小虎的面前，自然而然的夾起了兩道素菜吃了起來，動作優雅而平淡。
“這……”見此，小虎的後孃是微微變了臉色，見小虎將碗裡的雞肉又分給了自家婆婆，她的臉上便有些慌張了，“哎呀，你們這一老一小的吃這麼多肉做什麼……”說著，她便奪過了裝滿了雞肉的碗。
“身為一家的媳婦兒，難道都不讓孩子和婆婆吃肉的嗎？”一旁的血雪是出聲了，話語裡是詢問的姿態，似乎是有些疑惑的。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小虎後孃連忙擺了擺手，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似乎的確不是捨不得給他們吃，而是另有隱情。
“那麼你是什麼意思呢？”血雪繼續追問道，總感覺這小婦人很有問題。
“沒什麼沒什麼，大家繼續吃飯吧。”她被血雪的給問得有些心慌慌的了，還好她知道面前這個少女是個瞎子，否則便要給她給看穿了去。
老婦人是對自己兒媳的作態見怪不怪的了，只是靜默不語的聽著。
小婦人見自家婆婆和臭小子將雞肉給吃了下去，臉上帶著幾分的異樣。而後她是想明白了什麼，正好，省得待會兒讓他們給壞了事兒了。
一頓午飯很快的吃完了，小虎似乎吃得很開心，小嘴巴上有些油膩膩的。憨態可掬的小臉兒也是可愛的像是個大蘋果，笑起來更是彎彎的眉眼，像是會說話一樣。
小婦人先將老婦人給攙回了房間，小虎便歪在血雪的身旁，不一會兒腦袋便沉沉的靠在了血雪的胳膊上，似乎是睡著了。
“小虎，回房睡覺去吧，會著涼的。”她不由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胖臉，可是小虎是沒有半點反應的，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這好像……
她的眉頭輕輕的蹙起，將小虎輕柔的放在了她的膝上，讓他能夠睡得安穩些。
不一會兒，那小婦人便走了出來，語氣殷勤道，“姑娘要不要進去歇會兒。雖然這破屋子恐怕不符合您的身份，不過且先湊合湊合吧。”
“不必了，多謝。”血雪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