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話不妥,名字不過是個符號,再者我若是告訴你一個假名字你也未可知不是嗎?”她直言道。
“牙尖嘴利,我會查出你是誰的。”那男子勾了勾唇,面容恍如瑰麗的花朵,那薄唇也似花瓣一般的柔潤,“不過你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你們似乎是在尋找盲女,那麼我這個小小女子又有什麼特別的嗎?”她不過是個盲女罷了,也值得他們這般大費周章的。
“這你要小心了,你若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或者不能展現自己的特別之處的話,那麼你的下場只能是和那些普通的盲女一樣了。”語調危險而柔和,“不過你可以暫且放心,至少你的牙尖嘴利還是很特別的。”
這些人到底是……
“看來我該為自己感到慶幸不是嗎?”她面不改色,語調卻是清清冷冷的,彷彿冬日裡的流水。
這些人並不是善人,也不是滔天的惡人,可是決計是殺人不眨眼的。不,或許該說他們不將人命放在眼裡。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人來自異國他鄉。
也罷,有道是‘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隨波逐流,便要坦然面對。
她待在房間裡也沒有出去打探些什麼,反倒是很耐得住寂寞。
伺候她的小丫鬟是個聾人,每次須得她動筆寫在紙上她才能看懂她的意思。
“姑娘在這房裡呆了好些天了,不妨出去透透氣。”小丫鬟出聲寬慰她,“奴婢也知道姑娘一定是思念家裡人心切,可是公子待人也是很好的,一定不會虧待姑娘你的。待公子查出了姑娘家人的訊息,一定會重金酬謝的。”
血雪知道這小丫鬟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只當那人是這山莊的主子,還讓她這個聾人做丫鬟,在她看來委實是個大善人了吧。
“這些我都知道,你不必多說。”想著她動筆在紙上寫道。
這幾日她便是這般又盲又啞的度過的。這丫鬟聽不到聲音,她也只能以筆代言了。
她有些心煩意亂的,不知道阿孃她們現在如何了?這些人也不知道會不會為難阿孃她們呢。
滿是璀璨鮮花的院子裡,男子站在那兒,筆直的身子,手裡卻是捏著一株盛開的花朵。然而,人比花嬌。
不遠處,一個丫鬟模樣打扮的少女正扒著牆看著那男子的背影,臉上滿是痴迷。卻不知,背對著她的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妖孽的冷笑。
他轉動著手裡的那株紅花,花朵的枝節在轉動中變得尖銳,鋒利而殺人於無形。
“是誰在那兒?”倏地,他轉過了身子,一臉疑惑的看向了那丫鬟所在的方位。
“是……是奴婢……對不起公子,是奴婢打擾您了。”那丫鬟慢慢的從牆壁那走了出來,低著頭,臉上卻是一片羞紅的,還若有若無的抬眼去瞧他,一臉的嬌羞和緊張。
平心而論,這丫鬟還是頗有姿容的,這羞紅的模樣更是讓人心癢癢。
“的確是你打擾了本公子,不過無妨。”他笑了一下,那精緻的面容更是讓那丫鬟不敢直視。
“若是公子厭煩了奴婢,奴婢這就退下。”她嬌滴滴的道,動作有幾分的做作了。
“不,你到近前來。”花妖般的男子,聲音輕柔的,像是花瓣緩緩落地的輕度,讓那丫鬟忍不住的靠近。
那丫鬟慢慢的走近,卻沒有見到花妖的男子眼底洩露的邪氣和殺意。他漫不經心的眼底帶著幾分的厭惡和厭煩,似乎很是為這丫鬟對他的痴迷感到憎惡。
那邊,血雪摸索著出了房間,將伺候自己的小丫鬟給打發了,她似乎是要散散步,又似乎不是。
總之她不能再那樣待下去了,毫無意義。
院子裡並沒有任何看守的人,大約是覺得她是個盲女也不至於興師動眾。
走著走著她也不知自己是到了何處,更何況她本就不知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只覺四周該是美如畫的,這莊子的主人也是個享受的,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花香。
突然她聽到了什麼聲響,似乎是有人在交談著什麼。尋著聲而去,花妖般的男子站在那兒,他的腳邊匍匐著一個丫鬟模樣的少女,已然是沒了氣息。
微風拂過,少女髮髻間的那株紅花散落了花瓣,花瓣落在了血跡流淌的地面上,空氣中似乎是染上了些許的花香混合的血腥之氣。
他的臉上帶著笑,轉眼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血雪,臉上的笑意漸深。
血雪彷彿是沒有察覺到這裡的異常,她往這邊探了探頭,開口道,“是你在這邊嗎?”說起來,她也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的。
“你過來吧,本公子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