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幾日慕容衡沂的生辰到了的時候,他沒收到自己的祝福,會不會覺得失落呢……
這些事不能多想,喬糖糖立馬甩掉了自己心中冒出來的活泛念頭,和寧晟又商討了幾句明日的時間安排,寧晟便準備離開。
就在此時,那扇黃梨花木的雕花窗戶邊傳出了幾聲衣料窸窣的聲音,二人俱是警覺地望向窗邊。
寧晟將喬糖糖一把攬到身後,而自己站在前面,望著那扇窗戶,充滿戒備道:“什麼人在此放肆?”
窗後的人聽了寧晟來勢洶洶的問話,不怒反笑,一串爽朗的笑聲從兩扇窗戶的縫隙間穿進來,接著窗戶被大手推開,窗戶外面,赫然是一個駐足月下、滿是少年英氣的身影。
竟是赫連都。
在看清來人是赫連都的剎那,寧晟的臉色瞬間變得很差,剛剛才浮現在嘴角的笑意瞬間便消失了。
半夜爬喬糖糖房間的窗戶,很好,寧晟成功被赫連都氣笑了。
果然將他喬糖糖的房間佈置得如此花枝招展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就是為了自己半夜造訪喬糖糖的屋子的時候能更得心應手!
但寧晟只是在心裡冷笑,臉色卻實在提不起力道,笑不出來。
赫連都看寧晟的臉色,覺得有點過於蒼白了,又看了一眼,赫連都自己的臉色也藏了些慍怒。
他頓時有些氣急敗壞的意思。
方才他不過是從寧晟面前消失了那麼一小會,他到底又遇到了什麼非做不可的事情,又把本就淡的可憐的瞳色變得更淡了的?
“真行啊你,寧晟,”赫連都雙手背在身後,冒著怒火的眼睛盯著寧晟的雙目,整張臉都寫著咬牙切齒,“我不過從你面前消失了兩個時辰而已,你就把自己搞成這樣了?”
赫連都說完,不等寧晟給出回應,便一把拉住寧晟的手腕,稍一使勁,寧晟的重心便發生了轉移,腳下一軟,赫連都順手拖住寧晟的後脊,這一系列操作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間,而後寧晟便發現自己從窗邊站回了桌前,而赫連都緊緊的站在他的身後,一聲不吭,只聽見窸窸窣窣的不知在搞什麼名堂。
脊背上的酥麻勁兒還沒緩過去,寧晟眼前又被赫連都毫不客氣的用一段白綢矇住了。
做完這些,赫連都才終於滿意了,他先是毫不客氣的瞪了寧晟一眼,而後轉向喬糖糖,對她溫聲道:“喬糖糖,你出去一下,我和你五哥有話要說。”
喬糖糖氣極,一把解下自己頭上的釵環,月藍星銀霎時間全被她握在手中,連聲嚷道:“你們怎麼又不告訴我秘密?氣死我了!”
赫連都覺得氣急敗壞的喬糖糖很像一隻被戳中了肚皮的小刺蝟,月牙一般的眼睛彎了彎,眼中細碎的光芒就像被風吹來攪碎的池中月色一般,亮晶晶的,一邊攬著寧晟的肩膀,攜他到桌前坐下,而雙眼卻始終緊盯著喬糖糖,失笑:“你氣死了,關髮簪什麼事?髮簪無端被摔,多無辜啊?”
喬糖糖氣得眼前直冒煙,但手下扔髮簪的動作改為了輕柔的放下,金屬碰到桌子,連聲響都沒有一聲。喬糖糖轉身,口中嘴硬道:“釵子太重了,壓得我頭疼,不行?”
畢竟簪子是無辜的,她就算再怎麼生氣,也絕不能拿新買的首飾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