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衙役立刻搬來夾棍、老虎凳等刑具。
田膨郎神情坦然,毫無懼色。
白復起身,來到田膨郎面前,道:“你被我所擒,可知我是誰?”
田膨郎抬頭看了白復一眼,終於開口,啐道:“身為唐軍將領,有本事你去剿滅史思明的叛軍啊?擒拿我等遊俠兒,算什麼軍人?本領再高,也是官府的走狗!”
劉晏大怒,一拍驚堂木,喝道:“放肆!拖下去,給我打!”
白復從容一笑,一擺手,示意自己無礙,請劉大人稍安勿躁。
白復嘴角上翹,微笑道:“既然你知我身份,就應該知道我說話算話,一言九鼎。
倘若你招認白玉枕頭是自己偷的,並供出下落。我便和劉大人銷桉,保證再不追查你家幫主,如何?”
田膨郎眼中光芒一閃,欲言又止。
白復觀察一眾少年,知道少女幫主地位超然,備受眾人敬仰,於是對症下藥,循循善誘。
劉晏心中暗道:“白將軍這主意甚好。不管白玉枕是不是田膨郎偷的,只要能找到合適人頂缸,找回白玉枕,也算給陛下有個交代。
更何況,盜寶主犯乃是陛下未來的駙馬所擒,就算日後穿幫,也不會被陛下責難。
至於這少女幫主嘛,只要她以後再不犯桉,本官也可網開一面。不過,必須得管好手下人的舌頭,避免走漏風聲,被人說三道四……”
想到此處,劉晏目光森寒,掃過眾衙役。眾差役眼觀鼻鼻觀心,彷佛沒有聽到白復所言。
……
白復嘆了口氣,道:“但如果你承認白玉枕是你偷的,不供出你家幫主,恐怕你難逃一死。你可願意?”
“我願意!”田膨郎斬釘截鐵,脫口而出。此言一出,他已知被白復套出話來。
田膨郎暗罵自己。他打定主意,接下來,無論白復多麼巧舌如黃,自己也絕不張口。
白復澹澹一笑,伸出大拇指,讚道:“你們這麼死心塌地的維護幫主,我料想你們的幫主一定有過人之處。不僅對你們恩重如山,更是光明磊落,義薄雲天!”
田膨郎見白復誇讚自家幫主,頓覺驕傲,不由自主挺起了胸膛。
白復轉身,背向田膨郎,負手而立,話鋒急轉直下,森寒凌冽,直指人心:
“既然你們的幫主義薄雲天,定會為兄弟們赴湯蹈火,捨生取義。
倘若我將你們的畫像貼在城門旁,告知你們的幫主,只要她肯來京兆府投桉自首,我便放過爾等。
否則,殺無赦!
你說,你們的幫主會不會來呢?”
“你無恥!”
田膨郎目眥盡裂,勢如瘋虎,作勢欲撲,鎖住他的鐐銬差點被他掙斷。
白復哈哈大笑,再不多言,返回自己座位。
劉晏、蘇無名等人對望一眼,露出笑意,知道白復機鋒如刀,已經挑破田膨郎的道心。
劉、蘇二人心中暗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白將軍不愧是兵家弟子,操弄人心,如攻城略地。
這麼鐵嘴鋼牙的盜賊,也被白將軍玩弄於股掌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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