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白復帶領鷹眼等人策馬疾馳,抵達灤河口。陳鴻鵠已經派了一艘海船在此接應。
白復等人揚帆啟航,從灤河口出海,直奔登州北面的龜島。陳鴻鵠率領的大唐水師已經偷偷抵達此地,隨時準備發動對新羅水師的進攻。
……
到達龜島海域,大唐水師的無敵艦隊偃旗息鼓,正隱藏在龜島內的一處避風港灣內。
白復換乘小舟,登上陳鴻鵠的帥船。
陳鴻鵠早已等候多時,兩兄弟數年未見,格外親切。
陳鴻鵠一拳打在白復胸膛,笑道:“復哥兒,白狼山一戰,震動天下。你真夠狠的,一把火將渤海郡十萬鐵騎消滅殆盡。”
白復笑道:“三哥,你也是久居軍旅之人,若不能一戰而定,史思明之叛,還不知要拖到幾時?”
陳鴻鵠點點頭,想起長孫晏行的囑託,他琢磨了一下措辭道:“賢弟言之有理,但是否殺戮過甚?”
白復肅然道:“三哥,你何時變得如此心軟?戰爭本就是極致手段,哪能姑息養奸。
唯霹靂手段,方顯菩薩心腸!”
陳鴻鵠一凜,白復此言,言之戳戳,發人深省。
兩人寒暄一番後,直奔主題。
陳鴻鵠道:“復哥兒,新羅水師進犯大唐。
李光弼大帥命駐紮在青州的平盧淄青節度使侯希逸東進登州,在登州港口蒐羅海船,命大唐水師在登州港口集結,做出一副即將渡海作戰,攻打新羅的姿態。
駐紮在熊津城的新羅水師悉數出動,試圖將駐防登州的大唐水師消滅於登州海域。
按照你的策略,侯希逸將軍命駐防登州的大唐水師佯敗,引新羅水師上岸。
目前,新羅水師的主力已經登陸,正在蓬萊一帶與侯希逸將軍對峙。新羅艦船上的水軍不足十之一二。
我們江淮水師北上時,都是晝伏夜出,儘量躲避新羅和扶桑密探的偵查。
據我們所知,新羅水師尚不知道龜島有我們這路奇兵。
接下來這一仗,如何打?”
白復指著帳內海圖道:“新羅水師主要有兩支,一支就是熊津城的水師,用於對付大唐;還有一支平日駐紮在新羅國都金城(今韓國慶州)附近,用於防禦扶桑。
既然熊津城水師的主力已經登陸,我們就可以動手了。
三哥,從明日開始,你伺機消滅登州海域的這支新羅水師。
沒有艦船的補給,登陸的新羅軍就是孤軍深入,不堪一擊。
所以,新羅定會調動駐紮在金城的水師前來接應。”
陳鴻鵠冷哼一聲,道:“我聽說了,這支金城水師號稱‘北海鮫鯊’,我正想會會他們!”
白復笑道:“若我所料無差,當‘北海鮫鯊’抵達登州海域時,渤海郡國水師攻打新羅國都金城的訊息就會傳來。
屆時,他們勢必首尾難顧。”
陳鴻鵠錯愕道:“復哥兒,你剛屠殺了他們十萬鐵騎,他們如何會肯聽唐軍調遣?”
白復簡單解釋一番,接著說道:“
金城水師的主將如果不是殺伐果決之人,定會分兵:一路直接返回金城,馳援國都;一路在登州港接應撤退的熊津城水師。
登州大撤退,就是熊津城水師喪命之時。
三哥,你可放過返回金城的水師。然後,和侯希逸將軍一起,水陸合圍,將熊津城水師悉數殲滅在登州港。”
陳鴻鵠豪邁道:“復哥兒,你小瞧三哥了。以我江淮水師的實力,也可兵分兩路,將金城水師一併消滅!”
白復將一塊鹹魚幹放入嘴裡,慢慢咀嚼,含混不清說道:“我乘船來的時候,水手們哼唱了一首歌,歌中有一句詞我印象深刻——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三哥,你放心吧,扶桑人貪婪無度,不會放過這個趁火打劫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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