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頭西北浮雲，倚天萬里須長劍。人言此地，夜深長見，鬥牛光焰。
——《水龍吟·過南劍雙溪樓》辛棄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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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復一邊給幼獅餵食，一邊問道：“最近有沒有人急著要買虢國夫人的府邸？”
阿爾伯茲笑道：“白少俠料事如神。太子少師房琯的管家最近來過三次，求購這套宅院。報價一次比一次高！”
白復笑道：“那就讓他等著吧。咱們的下家找到了嗎？”
阿爾伯茲道：“已經找到了。下家是大食來長安的使節。他們在長安會待半年。半年之後，我讓他們將府邸轉讓給大秦的使節。
這幾個下家都是外國的使節，有頭有臉，即便是皇帝陛下也不會輕易下旨干預買賣。”
白復點點頭，道：“做的謹慎點，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你儘快將這套宅院賣給大食使節，以免夜長夢多。”
……
阿爾伯茲前腳剛走，方曙流後腳就到。
兩人進入密室，方曙流道：“假冒公孫大娘行刺聖上的妖女找到了。她不叫桐舟，真名叫阿綺，是避塵道長的弟子，是著名的女巫。
就是她以公孫矯為餌，引誘吳道子入斛。
說起來，此妖女你也不陌生，就是在悅來客棧用幻術伏擊眾人的白紗歌姬。”
白復冷哼一聲，道：“原來是她！曲江冰河和天牢大獄，她兩次差點要了我的性命。”
說罷，白復將避塵道長襲擊自己和深牢大獄被酷刑折磨的往事說了一遍。
妖女阿綺協助永王李璘，用符籙蝴蝶和金蛇蠱毒吸取自己真元氣血，廢掉自己武功。差一點將自己逼上絕路，講到動情處，白復聲淚俱下，恨得咬牙切齒。
過了很久，白復情緒才漸漸平復，他回憶道：“曲江之事頗為蹊蹺，我明明跌入冰河，但夥計阿成卻說，是在巴蜀會館附近的井邊找到我的。”
方曙流一縷長髯，道：“白老弟定是有什麼奇遇，被異人從冰河中救出。
嗯，時間上也吻合，大概就是從這個時候起，江湖上再也沒有避塵道長的音訊。估計是被救你的前輩高人除掉了。”
白複道：“據我所知，永王李璘死後，此妖女隱姓埋名，再也沒有露過面。怎麼又參與到刺殺陛下的事中了？”
方曙流道：“估計是吳道子死後，妖女認為假冒公孫大娘之事無人知曉，所以又開始露面了。
表面上，她是中書侍郎王璵的人，但背後指使她的應該另有他人，暫時尚未查出。”
白復問道：“這個妖女怎麼跟王璵走到一起了？”
方曙流道：“王璵本是太常少卿，負責宗廟祭祀。陛下深信鬼神，王璵便利用這一點，每次奏報祭祀儀式禮節，多羼雜民間巫術。王璵奉此妖女為通靈女巫，假借鬼神之術諂媚陛下。
王璵由此被陛下寵信，晉升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
白複道：“既然如此，咱們抓捕此妖女時，要格外小心。查出幕後主使之人後，應即刻將其誅殺。
否則，妖女定會利用陛下對王璵的寵信，混淆視聽，金蟬脫殼。”
方曙流道：“我也想到了這一點。當年悅來客棧一役後，我師弟柳含煙將其送入天牢。
沒想到她竟是妖道避塵的弟子。太上皇寵信避塵，竟將其放出，任其為禍人間。
這次一旦查明幕後主使，立刻誅殺，不留後患。”
說到這裡，方曙流詳細講解這次除掉妖女的計策。
方曙流道：“近一段時間，陛下身體不適，王璵占卜，說是山鬼河神作祟。於是，王璵建議在長安南郊興築“太一神壇”，祈求上天保佑。
同時，王璵建議派宦官會同此妖女，乘驛馬車分別前往名川大河，祭祀鬼神。
王璵名為祭祀祈禱，實則是利用這個機會，讓此妖女去各州郡勒索賄賂。
所以，我設下一計，定能將此妖女除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