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進展得很順利。
一切都在自己的操控中。
吐火國國君阿提馬同意在楚穆王忌辰前夕趕到楚國的東城、北城兩座城池,到時由樊霓依派人將二十萬套兵器分別從這兩個城池送出。
收到兵器後,阿提馬的將士就會立即對兩座城池發起攻擊。
南城如今也是鬥如成在管理,樊霓依也同陳國的屈中求暗中商定好了,由陳國派出一隊精兵來牽制。
若敖齊的大軍隊,已經返回楚都,紮營在西城外的一片竹林裡,只待若敖天一聲令下,就會全軍提速從西城攻進楚都。
至於若敖地,若敖天已經派人過去接洽,他的“羅雀鎧甲兵”也已全部出動,並交由給若敖天發令。
萬事俱備,只是一個等字了。
樊霓依抽著時間,回去了趟葫蘆鎮。
將胡郎中、老林夫婦的屍首葬入院內。
又折返去了趟千年山半山腰的家中,厚葬了孫叔廷。
一去一返,時間去了大把。
回來的時候,路過東海城。
樊霓依特意下了馬車去看看第一次和四弟阿旺來這裡就出事的地方。
東海城。
依舊是一派繁華,街上的行人絡繹不絕,絲毫沒有從他們口中聽說半點關於朝廷的事。
顯然,這裡的人,一直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不需要去強爭取什麼,更不需要去關心什麼。
誰能給百姓一個安穩的日子過,誰就有資格做君王。
這大概是樊霓依對這東海城百姓的一個最直觀的瞭解。
坐在鬥宇郊名下的酒樓裡,店小二瞅了半天,還是將她認了出來。
硬是給她上了許多可口的菜。
“小二,我問你件事啊。”樊霓依遞給了小二些許碎銀子,小二不敢收,知道眼前這個樊霓依可是鬥宇郊的朋友。
“樊姑娘,有事你吩咐就是。”
樊霓依見小二不敢收,也猜到了他大概是懾於鬥宇郊的責罵,便不再強求,問:“為何東海城還是這個樣子,似乎一點都沒改變?難道百姓都不關心朝中大事?”
“樊姑娘有所不知,這東海城的百姓只知道享受,哪裡會有閒工夫去操心他們不該操心的大事?”
“那,再過幾天就是先王的忌辰,難道東海城的百姓都沒有什麼說法嗎?”
樊霓依問這話,無非就是想知道楚穆王在東海城百姓心目中的一個位置。
店小二搖頭回答道:“應該沒有人會記得,就算有記得的,也應該不會特意去做點什麼。”
“哦,”樊霓依失望地應了句揮手讓小二退下。
她實在是替楚穆王感到不值。
端起酒壺就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才要落飲,卻見門外走進來一個道士。
四十上下,明目白口,穿著一身寬鬆的道服,顯得甚是仙風道骨。
道士一句話也沒說就在樊霓依的身旁落座,將樊霓依才倒好的酒一口落肚,大讚道:“好,好酒好菜,果然都是好兆頭啊。”
樊霓依見道士喝著自己的酒吃著自己的菜,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話,心中明白這個道士絕非普通人。
於是也跟著不說話,親自站了起來給他侍酒。
道士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將滿桌的酒菜都席捲了一番。
嘴角還帶著油膩,摸著圓滾滾的肚子,還是剛才那一副表情,一個解釋也沒有,起身就要離去。
別說樊霓依身後的“羅雀鎧甲兵”看不過去,就連店小二都差點要追上去狂揍他一番。
都被樊霓依給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