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等幾個謀臣,將目光投向西面天空,金紅色陽光很明亮,幾人眼神裡有些陰霾……慕容正不是傻瓜,敢來中原,肯定是有所憑依。
秋天到了,氣候肅殺,主興西方金氣,正是應了北魏國運,也是西方那一位力量巔峰時期……
此時胡族的後臺西方聖人出手,恐怕本族的後臺媧皇都很吃虧。
但國運所繫,道路所向,不得不戰。
“天道以萬物為芻狗”,予之取之,給一顆棗子敲一下棒子,從不偏袒誰,哪怕是在關係世界晉升的事情上,也要先過族運晉升的一關,而任何晉升都會引起反噬。
“或這五胡就是吾族晉升的劫難,度過就是海闊天空,失敗就沉淪不振……無論如何,我們已做好了充分準備。”
應武五年十月,御駕行至兗州,在黃河南岸建立起大營。
郭嘉呈上建議,塢堡為網點,主力串聯拉起大網,鐵壁合圍,加重敵人的糧食匱乏,疲敝敵人的戰力。
“這是準備……包餃子?”
葉青眼睛亮起來,思索這一個策略。
“奉孝之策很好,四十萬騎兵就是四十萬張嘴,再加上一人雙馬,算起來得有五六十萬匹馬,馬的胃口就更大了,算在一起可不得了,人吃馬嚼的給養可不比我們輕鬆多少,慕容正集中不了幾次,胡人大部分必須分散地方就食……那我們就逼迫胡人集中,雖不至困死餓死,但可加速其疲敝。”
“當然,這需要建立起更大範圍的通訊網,處處節點聯動配合才可實現,否則就是讓敵人跳出網去,不說百忙一場,最後逮到的魚也有限。”
“能逮到多少魚,考驗我們時就到了……嗯,這樣看來,朕坐鎮這裡,當這個吉祥物,還有點協呼叫處?”葉青笑著說,大體還是輕鬆的開著玩笑。
既放手讓各將軍去做,就沒必要過多幹涉,做一下協調正是皇帝本職,免得諸將各自為戰。
正尋思著,有術師入內稟告。
大帳內數十幾枝蠟燭亮如白晝,皇帝一面看著正式文字,一面聽著報告:“關將軍率九萬馳援冀州,野戰中擊潰了七萬匈奴騎兵第一次試探,雖不是慕容正親率的十五萬鮮卑部主力,但大大震懾了胡人各部,胡人倒退五十里紮營,現在對峙中。”
皇帝已是一笑,說:“好啊,開門大紅,就看慕容正怎麼樣應對了。”
說著,唇側就帶著一絲不屑的冷笑。
鮮卑金帳
大帳前面親衛密密麻麻,不過此時大帳內,卻傳出了一陣冷笑。
“這些蠢貨,對面是洛陽北軍,漢朝中央軍,和外域真人打了一圈回來,老兵都還沒死,跑去和他們打野戰?”
慕容正冷笑,早預料這種情況,正中下懷:“告訴各部,應對敵人主力的戰術,用我們的機動來調動敵人,分化敵人,攻擊敵人弱處……平時就食於敵,關鍵時以薩滿的道法來聯絡,並且聚集力量……並且向我軍靠攏。”
“我倒要看看,你葉青怎麼解決。”說完這些,慕容正同樣冷哼一聲。
金帳一聲令下,各部改變策略,憑藉騎兵優勢,繞開關羽步騎主力,以萬人為單位一支支四散侵擾,來去如風,襲擾民眾,搶劫運糧車和村莊給養,並試圖追隨慕容正渡河南下。
黃河北岸,慕容正率一支十萬精銳主力,包括補足兩萬血狼軍,擊破幾處關鍵網點,讓各支遊騎得以流竄,漸漸聚集,因不跟緊大單于,他們恐怕都逃不出漢軍圍剿。
生存的壓力逼迫他們擰成一股。
就這樣聚集起三十三萬騎兵,餘下六七萬人過於貪婪或過於遲鈍,就在各地作戰著。
雖散逸有些可惜,但狼群法則本就是汰弱剩強,不長眼的死了活該,沒必要也沒可能去救他們。
“現在重新聚集的這股力量才是如臂指使,真正有效的戰力。”慕容正感覺自己目的達到,終於可以拿這股力量做些事情了。
“你們向河對岸而望,那些有著白色濃煙就是火靈工坊的所在,這是敵人最重要的腹地,力量的源泉,也是最虛弱的地方,現在我們渡河去摧毀一切!”
“報——發現陳留城有應武帝的旗幟,術師探查受到反擊,雙目失明陷入昏迷,但可確定是真龍之氣!”
慕容正精神一振,這世界除了自己,還有哪一條真龍?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漢帝或以為後面安全,定料不到我們突襲這樣快……傳我命令,隱蔽軍氣,徵集船隻,全軍渡河南下,直取陳留!”
“大單于,河邊蒐集不到任何船隻,都讓漢人藏到南岸去了……”
“……蠢貨,給我吹羊皮,做羊皮筏子,架浮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