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面色少許怪異,隨手點了點檄文上字句:“匡社稷?匡誰家的社稷?不是什麼名望都能取,別忘了我曹家不同於歷史,已另起爐灶,發這檄文就套回了漢家氣運枷鎖,落了窠臼。”
張存時恍然,心忖總督終不是曹操,又試探著問:“虎牢盟會還去不去?
“給漢室棺材敲釘子的事,攻下徐州之後去去無妨。”總督凝眉說著,隨口問:“青州兵擴散開了嗎?”
“青州兵只有六萬留在大營裡,還有十萬在曹仁手中作偏師,餘都已擴散開到各郡地方就食了,只怕難以收回,要不要收斂一下?”
總督展開地圖研究著,結合歷史估判著各方的選擇動向,神色自若:“不用收斂,徐州富庶夠搶一段時間,再處死一批罪跡鮮明亂兵,借人頭平息民憤,怨氣就消了大半,這法子不用我教你吧?還是說怕了?”
“怎麼會呢,末將唯大人之命是從”張存時躬下身說著,又一笑:“況且,都是些土著,死就死了。”
“這想法是對的,牢牢記住,我們是地上人”總督俯視著這大漢九州圖,冷笑:“地方不過萬里,全境不到六千萬人,也敢號稱九州?這也罷了,爭這麼點地,一個個還瞎鬧騰的很。”
張存時怔一下,不解問:“大人的意思是?”
“你也讀過《封神三國演義》,當知我奪舍的這人做過一首《蒿里行》。”總督仰首回憶著,吟了出來:“關東有義士,興兵討群兇。初期會盟津,乃心在咸陽。軍合力不齊,躊躇而雁行。勢利使人爭,嗣還自相戕。淮南弟稱號,刻璽於北方。”
聽到這裡張存時已是明白過來總督的意思——淮南弟是指袁術,刻璽於北方是袁紹試圖立劉虞為帝,這些土著軍閥自相攻擊,連親兄弟都勢同水火,看著人多勢眾,在知道歷史的天人而言其實不足為慮
總督笑起來:“你明白了?葉青假仁假義,試圖以土著立場來奪取天下,只會發現周圍一堆豬隊友,我看他是寫書寫入迷了,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立場,這種人能有什麼好下場?”
“大人英明”
總督擺擺手:“別吹捧過了,迴轉到這詩上,後半部分很有意思——鎧甲生蟣蝨,萬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嘿,念之斷人腸”
總督臉色稍許古怪,似有些情緒在這身體中湧動,即鎮壓下去,冷笑:“我可不是這曹操,只要能達到這歷史戰場目標,都可忽視”
“再說,這個世界看似繁華,實際上只能維持一小段時間,就歸於混沌,只可視為幻景。”
這才是總督態度的根本原因——誰會對遊戲裡的npc真正愛惜呢?
這下土只是自己成就應侯的一個工具,僅此而已。
總督掀帳望去,戰鼓敲響,戰旗獵獵,五萬主力大軍向著兩面延展開去,又有六萬青州兵不斷從彭城周邊掠來百姓,輪番驅使著攻城,又一輪攻伐開始了。
他親自督促術師團加入戰場,又回首西望:“葉青此時又至何處?十萬兵……真是處心積慮,三倍突襲下,夏候淵不敗也難,惜我現握有三十五萬,是此人三倍,又有了防備,你又能如何?”
“報——子廉將軍回報在下邳城遭遇劉備主力偷襲”
總督震動一下,難道曹仁也敗了?
不由盯著這人:“念下去”
這將額頭見汗:“是,子廉將軍還說……幸賴偵查得力,及時發覺敵蹤,交鋒小挫後撤退,不日就能將敵軍引至預定埋伏戰場”
總督微鬆了口氣,又提起心:“確定是其人?別和南陽郡一樣弄個金蟬脫殼之計”
“確定,道士團長親自望氣,見赤色蛟龍”
“哈……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