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新在他後邊兒的話要說出來前打斷了他,急著道:“舒子濬,你是要逼我和你翻臉麼?”
就算她不用腦子去想,也知道他接下來不會有什麼好話。這廝就是一衣冠禽獸,背地裡齷齪著呢。
舒子濬哼笑了一聲,一張俊臉逼她逼得更近了一些,說道:“我倒是很好奇舒太太怎麼和我翻臉呢。”
顧一新冷笑了一聲,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屈腿就往他的腿間撞去。饒是舒子濬的反應快,她的腿仍舊撞到了他的大腿內部,他呻吟了一聲,鬆開了撐在牆上的手,說:“顧一新你可真是夠狠的,你是想守活寡麼?”
顧一新嗤笑了一聲,說道:“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我為什麼要守活寡。你沒聽過麼,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是。”
舒子濬咬緊了牙關,說:“果然最毒婦人心。”
顧一新的心情大好,不再理他,往浴室裡去了。
舒子濬的臉皮比她想象的還要厚一些,她出來時他竟然已經在她的床上躺著了。理由是馬上就要天亮了。
這小小的單人床他躺下去後就沒多少位置了,顧一新實在沒力氣在這時候趕走他,也不願意去同事那兒借宿,只得在床上躺了下來。
舒子濬哪裡會放過她,她剛才所逞的口舌之利這會兒全都還回了她的身上。好在因為一晚上沒睡,舒子濬沒怎麼折騰,在天邊亮起來時總算結束,她連眼皮都沒睜一下就睡了過去。
她雖是睡了,但舒子濬卻沒有睡意。他藉著外邊兒的微光看了顧一新一會兒,又看了看她丟在一旁的手機。最終他還是未去動那手機,閉上了眼睛。
這天早晨,程家老宅裡還靜悄悄的,主人還在睡著,只有樓下廚房裡阿姨已經起來開始做早餐。
煲好粥蒸好包子後正從冰箱裡拿菜出來準備開始擇淨,門鈴就瘋狂的響了起來。這時候還很早,阿姨一時想不到會有誰來摁門鈴。
她將手擦淨,匆匆的往外邊兒走去時正好遇見老劉正往裡來,見著她就急急的問道:“先生和太太起來了嗎?”
“還沒有,怎麼了?”阿姨的心裡也很疑惑,往外邊兒看了看。
老劉的面色有些為難,壓低了聲音說道:“外面過來的是程家大房,說是那位昨晚一夜未歸,要見先生。”
程家的事兒底下的傭人都略有耳聞,對程昱鋒十分不屑。但這些事兒並不是他們能夠做主的,很快說道:“我上樓去看看先生他們有沒有起床。”
她說著看了看時間,程知遇和付熾的作息時間一向穩定,正常情況下都是在半個小時候才起床。但人不見了這是大事,她上樓後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敲了敲門。
裡邊兒沒有任何反應,她正要敲第二次時門突然從裡開啟來。程知遇的眉頭微微的蹙著,不悅的問道:“什麼事?”
大概是怕吵醒付熾,他的聲音壓得低低的。
阿姨也壓低了聲音,趕緊的說道:“外面有人要見您,據說是大程先生昨晚一夜未歸。”
程知遇的眉頭又皺了皺,那麼早就過來他知道這事兒沒那麼簡單,淡淡說了句知道了就關上了門。
阿姨長長的鬆了口氣兒,趕緊的下樓去了。
阿姨的敲門聲還是吵到了付熾,她迷迷濛濛的睜開眼睛,看向了準備穿衣服的程知遇,問道:“什麼事?”
程知遇沒告訴她,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說道:“沒什麼事,現在還早,你再睡會兒。”
付熾還困得厲害,唔了一聲後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程知遇很快換好衣服下了樓,過來的是朱鈺和程昱鋒的兒子程其深,兩人的面色都著急,見著他朱鈺馬上就流著淚說道:“知遇,你這次一定要救救你大哥。”
她顯然已經哭過了,眼睛紅腫。
程知遇讓阿姨上了茶,才問道:“怎麼回事?”
朱鈺還沒說話,程其深就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爸被人忽悠投資借了一筆高利貸,現在利滾利已經欠了人很多錢,而投資那邊的人也已經卷款跑路了。”
他顯然對程昱鋒已經是十分不滿了。
程知遇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來,淡淡的說道:“說重點。”
程其深是怕這小叔叔的,見他不搭話有些訕訕的。朱鈺趕緊的說道:“對方託人帶了口信過來,說是要贖你大哥光帶錢還不夠,他們要見你。”
朱鈺邊說著邊觀察著程知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