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簿裡邊兒的是沈回從小到大的相片,牙牙學語時,小學生模樣,中學生模樣,漸漸的長成大男孩。
相簿邊緣已經磨損,看得出來,在無數個失眠的夜晚,袁韻微都在翻看著這相簿渡過滿滿長夜。
付熾的心裡酸澀難擋,手指一寸寸的撫過相片上沈回的眉眼,將相片一一的翻完,這才放回了原位。
袁韻微的藥輸完後應是凌晨三點多了,她仍舊沉沉的睡著,付熾替她拔了針,這才去老奶奶收拾好的客房休息。
晚上睡得晚,她遲遲的睡不著,第二天卻是在不到七點就醒了過來。她本以為這時候袁韻微還在睡著,但去她的房間才發現床上已經沒了人。她匆匆的下樓,就見她在沙發上坐著,正抽著煙。
昨晚她大罵了一場,付熾以為今早她免不了還會罵一場的,但卻沒有,她完全的忽略掉她,挑下樓後她直接上了樓。
付熾不由苦笑,去廚房幫起了老奶奶做起了早餐來。
做好早餐後老奶奶去請袁韻微下來吃飯,她今天倒是冷靜了許多,上樓後化了妝遮掩住蒼白憔悴的臉色,有了幾分往昔的優雅。
但在餐桌上時她又突然發起了難,冷笑著對付熾說:“你以為這樣討好我我就會同意你和程知遇結婚了嗎?”
她的思維跳躍得快,竟然跳到了這事兒上。
付熾倒是還平靜,說道:“我沒想過要和他結婚,也並不是在討好您。如果我要和他結婚,也用不著您同意。”
是,她要和程知遇結婚,確實用不著她同意。程知遇從來就不會讓任何人插手他的事兒。
袁韻微聽到這話臉色倒是沒變,譏諷道:“那你還來幹什麼?上次的女母女倆還沒讓你長記性?”
付熾自動的忽略了她的後半句話,說道:“您不是常說我欠了您的嗎?我現在就是在還您的人情。謝謝您當年的收留。”
袁韻微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才嫌惡的說道:“你謝錯人了,你以為我願意收留你嗎?你要謝也該去謝你那沈伯伯,留下你是他的堅持,和我沒關係。我就只當家裡養了一條狗,誰還犯得著和一條狗置氣?”
她的話說得很難聽,連一旁的老奶奶也變了臉色,不安的看著付熾。
付熾的面上卻未有任何變化,說道:“無論您怎麼說,我在家裡生活了十來年這是事實,您如果不願意見到我,您的病好後我句回去。所以待會兒醫生過來您一定要配合,不然您還會一直見到我。”
為避免再有口舌,她起身直接往廚房去了。
袁韻微生氣的摔了碗,氣沖沖的往樓上去了。
雖是發了脾氣,但晚些時候醫生再過來,她沒有再像昨天一樣耍潑,嘴上罵了幾句後配合的輸起藥。
她的房間裡格外的冷清,獨自躺在床上無聊,付熾在醫生走後從書房裡找出了一部外國,坐在一旁給她唸了起來。